急不得,慢慢来吧。”
玉俏就皮笑肉不笑,“要说也确实不急,就算齐妃想做什么,一两日内也是成不了事的。倒是郑老大人那边儿,我前儿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路上,恍惚听见有谁说……老大人病了,还说只怕就是旦夕间的事儿,也不知是真是假?”
郑雪梅腾的坐直身子,白着脸问,“此话当真?”
玉俏蹙眉,“好姐姐,这么大的事儿,我哪敢胡说啊?不过也确实因着不知真假,我才犹豫到现在才告诉姐姐。”
郑雪梅眼里就滴下泪来,她怔怔的坐了半晌,便唤进坠儿来吩咐送客,玉俏虽有些尴尬,倒也不动气,安慰了几句,便去了。
待玉俏去了,郑雪梅才对林荞道,“玉俏这蹄子的话只能听一半,但她说我爹爹在狱中病重,我却不能完全当假。阿荞,你还是去一趟重华宫吧,看能不能托四殿下派人去天牢中瞧瞧我爹爹,若果然是病了,求他帮我寻个郎中派去看看……”
说到这里,郑雪梅已是泣不成声。
她这副模样,令林荞无法推辞,只得点头答应。郑雪梅大喜,忙让坠儿将上好的燕窝取来交给林荞,当送慕容弈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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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荞带着那包燕窝,往重华宫而来,重华宫还是往年那干净清爽的模样,然而门上守着的太监们却全换了新面孔,一个个精神抖擞衣着光鲜,令重华宫瞧来分明多了几分贵气。
这些重华宫的新人却不认得林荞,见林荞宫女打扮,眉眼间便有了几分轻慢,待问清她是长乐宫来的,想来是因着长乐宫里没有得脸的主子娘娘,那轻慢就转换成不屑,“就凭你也想见四殿下?照镜子了吗?去去去……”
林荞就傻了,她后退几步,看着重华宫新做的堂皇门匾,上面是金漆写就的亮堂堂三个大字“重华宫”,金光刺眼,林荞心里就有点慢慢的凉了下去,那句“就凭你也想见四殿下……”令她心里像被一个极钝的刀子在来回拉锯般的锉着,有着丝丝缕缕的无法压抑的疼痛。
是,她只是个小宫女,经过了这么多,她竟把这个给忘了呢。
如今的慕容弈分明离她更远,就算她拼尽了全力,也是追不上的。
可笑她居然会说:“我不忍心丢你一人在这寂寞的清冷深宫……”
其实,她便是在宫内,又哪里能近得了他的身?
他还是一个人,如同她也是一个人!
林荞有些哽咽。
“林姑娘?”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诧异却又带了惊喜的声音,林荞眼眶发红的回头看时,竟是三宝,而在他身后,静静的站着身着绣了银蟒的宝蓝色衣袍的慕容弈。
他居然穿了宝蓝色!
见惯他穿白衣的林荞愣了愣,心底油然浮起一丝陌生的感觉。但她还是向他笑了笑,“你……你回来了?”
慕容弈眉眼淡淡,但眼里却是林荞熟悉的温暖笑意,“阿荞,你来了?”
林荞便走到慕容弈的跟前,想了想,她还是屈身见礼,“奴婢给四殿下请安。”
慕容弈飞快的伸手托住林荞的身子,“阿荞,别这样。”
林荞这才眉开眼笑起来,嗯,他还是他,老样子,没有变呢。
将那包燕窝递过去,林荞笑道,“这是我家小主给你的,说她太穷了,没啥好东西,能见人的就这包燕窝了,说给你补身子用。”
慕容弈不接燕窝,倒轻笑道,“你看看你这瘦的,风一吹就没了,你说咱俩谁更需要补?”
林荞就嘿嘿笑,慕容弈便一边往里走一边向林荞道,“好久没喝你的花果茶了,今天你可得做给我尝尝。”
“好啊,”林荞见慕容弈一反往日的阴霾郁郁,终于有了笑模样,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她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好啊,我今天给你做荷花茶。”
“荷花茶?”
“对,就是用要开不开的荷花中最靠里最嫩的花瓣儿,再加那花蕊,拌了蜂蜜腌渍一会儿,再加盐渍的青梅一起,以温水冲泡,保管让你齿颊留香,回味绵长。”
“好,一听就很不错。”
门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慕容弈和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宫女笑嘻嘻一说一答的背影,这小宫女居然一口一个“你啊你”的和主子爷极熟悉的样子,令他们的头皮直发麻,不知道她会不会向主子爷告他们的状呢嘤嘤嘤?
三宝磨磨蹭蹭的故意拉在后面,也是眉开眼笑,主子爷至回宫后,就一直阴郁不言,颓废憔悴,今儿可算有点欢喜的样子了,林姑娘真有本事。
“三宝公公,刚刚那位是――”一个胆子大的奴才叫住三宝,胆战心惊的问?
三宝这才想起林荞之前站在门外眼眶发红的样子,便瞪眼,“咋?你们拦林姑娘了?”
“呃……”那奴才便惶恐,“奴才们不认得她,便想着主子爷和三宝公公都没回来,小的们也不敢胡乱放人进去,所以……”
“大胆,林姑娘你们也敢拦?”三宝气的啊,“你们不知道她救过咱们爷的命啊?这宫里早都传遍了好吗?”
众人就面面相觑,这事儿他们自然是听过的,事实上在刚刚三宝那一声“林姑娘”时,他们就暗测测的觉得有些不妙,竟果然就是她。
但三宝这会子心情好,倒也不跟他们计较,“这次就算了,看在你们没见过林姑娘的份儿上,咱家不跟你们计较,若下次再不长眼敢拦林姑娘,不用回主子爷,咱家直接把你们那两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
“是,是是,”门上的人便都松了口气,围着三宝又是一顿恭维。
三宝瞧着慕容弈和林荞已去得远了,这才一摆手,“不跟你们说了,”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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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弈带着林荞径直来到了竹屋,此时是夏季,竹叶青翠茂密,遮得竹屋里极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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