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显然已经黑了,窗口已没有一丝光亮。
自琥珀走后,她就一直这么坐着。
慕容弈为了她,来向皇后求情?
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皇后应该是没答应的了。
但,他的病还没好,身体可吃得消这折腾?
林荞越想越揪心,正焦虑着,忽然,那窗口透出一丝微光来,有张脸贴在窗上,边往里看边低声叫着,“林荞,林荞……”
林荞愣了愣,她使劲的眨了眨眼,吃惊的发现竟是活阎王身边的小七,就听小七叫道,“我家爷让我过来嘱咐你,不管皇后娘娘让你招认什么?你都咬定了别承认,后面的事他会安排……”
林荞脱下脚上的鞋,向着窗口掂了掂准头,一扬手,“啪,”鞋子直向小七的脸飞了过去……
“啊……”有栅栏隔着,鞋子肯定是砸不中小七的,却吓了小七一跳,小七就恼了,“嘿,我说你咋这么不识好歹呢,我费了半天劲儿才混进来给你传话,你就这么对我?”
林荞不语,去脱另一只鞋……
“我告诉爷去,”小七气得一跺脚,走了。
“呸,”林荞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都把她害到这般田地了,还想来骗她,真当她傻呢? 这活阎王就是个灾星,每次遇上他都没好事儿,西凉殿那三十板子的帐都还没跟他算呢,就又给她惹来了这一出儿。这会子母子俩个一个唱黑脸一个扮白脸的,也不知藏了什么黑心主意?
纵是林荞看了那么多的权斗小说,到自己身临其中时,还是落了个大写的懵逼!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慕容弈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林荞开始后悔,她应该先问问这小七外面的情况,再拿鞋子砸他的。
……
-
坤宁宫里,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
“好好儿的,他怎么会跪在你宫外?”嘉和帝脸色铁青的坐着,看着皇后的眼神冰冷如刀。
皇后眼泪汪汪的跪下,委屈的摇头,“皇上,臣妾因头疼,喝了药就睡下了,直到他出了事,才有人进来叫醒臣妾。臣妾并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只听门上的奴才回说:‘他好像是要为刺杀琰儿的刺客求情?’”
“刺杀琰儿的刺客?”嘉和帝还不知道这一茬子事,当即竖了眉毛,“怎么回事?”
皇后便将事情回了一遍,又命人带来柳絮儿作证。
嘉和帝又惊又怒,“将刺客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琥珀得了话,便去小黑屋提林荞,却不立刻就走,她关上门,对林荞冷笑,“你想活命不?”
林荞一听,头皮就麻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点头,“想!”
谁知道死了是不是就真的能回到现代?能不死,就赖活着吧!
“想活呢,就容易多了,”琥珀就点头,“你记住,一会儿皇上跟前,你只招认你是奉的三皇子的命令去刺杀的大殿下,就行了。皇后娘娘说了,看在你老实招供的份上,她会保住你的命!”
“什么?”林荞瞪大眼,“我奉三皇子的命令去刺杀的大皇子?”
琥珀刷的沉下脸,“你若不肯招呢,皇后娘娘也由得你,但慎刑司的刑具却不是吃素的,你说你是现在招呢?还是用了刑再招呢?”
要不直接招;要么打完招,反正,林荞必须招!
但林荞觉得,自己虽然进宫当差这么多年,却并未见过三皇子,若硬咬他,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吧?
琥珀就摇头,嘴角满是对林荞轻视的笑意,“这你就别管了,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走吧。”
林荞早坐的腿麻,再一看,一只鞋子还在窗下躺着,她指着那鞋,毫不客气的指使琥珀,“帮我把鞋拿来。”
“什么?”琥珀吃惊的看着林荞,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身为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女,除了那三位最高领导外,满宫里任是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何尝被皇后以外的人这样使唤过?
林荞揉着自己的腿,笑吟吟看着她,“我脚麻,起不来,你把鞋子捡来我穿上,好站起来活动活动。”
琥珀盯着林荞看了半天,到底还是替林荞将鞋子――踢了过来。
林荞笑嘻嘻的也不恼,拎起鞋子套在脚上,又慢腾腾的揉了半天腿,直到琥珀不耐烦的喝斥,“你好了没有?皇上皇后娘娘还等着呢,你不要命了?”
林荞才伸一伸腿,站起来蹦了一蹦,笑道,“好了,走吧。”
琥珀见林荞居然不哭不闹乐乐呵呵的,就在想她别是被吓狠了,把脑子给吓坏掉了吧?
这边林荞已大步的出了门,那兴冲冲的样子知道的是去受审,不知道的,只当她是赴宴呢。
琥珀收了收心神,忙追过去跟上,想想到底不放心,又警告一句,“若你敢像上次那样胡言乱语,就别想活了。”
林荞站住脚,回身笑问,“既有前车之鉴,怎么还来让我做这样的事?”
你们傻吗?
琥珀眯眼看着林荞,她直觉上总不敢太相信这小宫女,上次,皇后娘娘已经被她摆过一道了。
但皇后这次铁了心要借着这小宫女除掉眼中钉,只是她们万想不到会突然冒出个四皇子来,事出突然时间又紧促,她们还来不及想好应对之词,嘉和帝就已经坐在那儿等着审人了。
无奈之下,琥珀只能硬着头皮警告林荞,若她再敢像上次那样胡言乱语,她就再别想活了。
可林荞的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怕的。
琥珀很忐忑。
……
-
嘉和帝一看被带来的竟然是林荞,就愣住了。
林荞眼观鼻鼻观心上前跪倒,“奴婢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看看嘉和帝,“皇上,您还记得她吗?上次她给周妃送了毒燕窝。”
嘉和帝轻轻点头,问林荞,“怎么又是你?”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比之前还柔和了些。皇后有些诧异的看了嘉和帝一眼,但嘉和帝向来喜怒无常,她就有些吃不准嘉和帝的意思?
和琥珀对视一眼,琥珀微微点头,皇后就放下心来,问林荞,“说吧,谁派你行刺豫王的?”
她一上来就意有所指,林荞自然明白她的用意,她向皇后眼带讥讽的一瞟,就低下了头,咬着唇一言不发,小小的背脊却挺得笔直,以这种无声的倔强传递自己的抗议。
皇后一愣,就明白了。
这小贱人上次就摆了她一道,这一次,也依旧不打算听她的话!
皇后就咬了牙,既如此,这次就怪不得她了!
她堂堂皇后的威仪怎可能一而再的被人挑战? “嗯?”皇后语气微扬,就现了丝杀气,“皇上在此,你还不快招!”
林荞依旧不说话,她在赌!
“大胆,竟敢藐视圣上,来人……” “皇后,”嘉和帝看了皇后一眼,脸色微沉,语气也冷了几分,“你是想要给她用刑?”
“皇上,她巧言令色居心叵测,若不用刑,定不会招,”皇后这样说时,眼里就带了泪,“臣妾身为琰儿的母后,有人要刺杀自己的儿子,臣妾若不将这幕后的主使之人挖出来,臣妾枉为人母。”
“重刑之下,必有冤屈,”嘉和帝拍一拍皇后的手以示安抚,却还是摇头,“这件事要查,但不能逼供,”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琰儿如何?可有伤碍?”
皇后看着嘉和帝,恨得眼泪花子直冒,他竟然到现在才想起来问一问这儿子怎样了?
但恨归恨,皇后还是回,“皇上放心,琰儿幸好是习武之人,是以并无大碍。”
“嗯,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去行刺一个在沙场征战多年的主帅,这幕后之人也是蠢的很,”嘉和帝话有所指的看向皇后,“梓童,你说呢?”
皇后哪能不懂嘉和帝的意思,眼里的泪就有点冒不出来了,但她随即就冷笑了,“皇上可知臣妾见到她时是什么情形?衣衫凌乱,仪容不整,分明就是以色相诱,伺机下手。”
话一出口,皇后便后悔了。
就见嘉和帝的脸色倏然一沉,眉目间已见了冷厉。他的目光从林荞身上扫过,冷冷一哼,“以色相诱?”
皇后心跳如鼓,深悔自己口不择言,急忙替儿子洗白,“皇上,琰儿身端影正,自不是她个小小宫女能相诱得到的,所以她才没得手,”她抚一抚胸口,感叹道,“真真是万幸!”
嘉和帝目光自皇后脸上扫过,终于落在了林荞的身上,问道,“你来说说吧,是怎么回事儿?”
在这帝后二人言来话往的时候,林荞心里就有了数,嘉和帝并不相信皇后!
她相貌平常又不会武功,谁会傻到让她去刺杀一个会武功的人?
她有些同情的看着皇后,就想着――这皇后也像是个聪明的人,为什么会一而再的做这样的蠢事?
“回皇上话,奴婢……奴婢无话可回,”她伏身磕头。
“无话可回?”
嘉和帝看着林荞胳膊上的血迹直皱眉,“那就说说你是怎么受的伤的吧?”
怎么受的伤?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受的伤哇?
林荞十分悲愤,好好儿的去报个信,结果就变成这样了,让她怎么说?说你儿子非礼我所以我拿了个烛台自卫来着于是就被人当成刺客一下子把我按翻在地上所以这烛台刺伤了我的胳膊?
呀呀呸,谁信啊?
就算嘉和帝对她动过心思,但那活阎王可是他亲儿子,这两夫妻到时联合起来护短,她就死都不得好死了!
林荞眼泪汪汪的想了半天,决定赌一把,于是就将之前活阎王糊弄皇后的那套说辞讲了一遍,临了说道,“皇上若不信,尽可去问大殿下。”
若那活阎王反口了,则算她倒霉。
她想过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听琥珀的指挥去攀咬三殿下的,那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皇后会保她活命这样的话也只能当是放屁。
从小到大,林荞不知看过多少小说和影视剧,哪一个做棋子的不是用完了就立刻被杀灭口的?
皇后或许真的不傻,但她绝想不到林荞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其见识心性远不是她们这个朝代那些足不出户的女孩儿所能相比。她的这些手段,在现代的影视和小说上,早就被人用烂了!
林荞怕疼怕死,但她是个聪明人,若左右都是死,她就不可能再拖无辜的人下水,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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