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如今,如今这般,呜呜,您惩罚我吧,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颜舜华神色莫测,良久才捏了捏鼻梁,长吁一口气道,“你出去吧,让满冬进来。”
“小姐?”
半夏惶恐地抬起头来,双眼却笔直地看向那块温润如初的玉佩,眼里闪过希冀。
颜舜华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眼角眉梢都仿佛染上了冰霜一般,话语更是寒冷刺骨,“还敢肖想我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是你爹冯田还是你娘冯大家的?恩?”
半夏是家生子,但是因为曾祖父母深得主子欢心,因此轮到她祖父一辈时家中男性便都被消了奴籍。
只是可惜她祖父为人老实巴交的,完全没有本事在外头生活,加上一直没能生下儿子,最后还是求了主子恩典,回了云家为奴,没多久更是把女儿蓝菊花嫁给了一个名为冯田的管事。
可叹的是,时至今日,冯半夏还是她爹娘的唯一子嗣。别说弟弟了,连妹妹都没有多一个。
也因为这样,虽说对女儿冯半夏还是相当看重的,但到底是不如儿子来得重要,冯田便一直对蓝菊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倘若不是碍于老丈人还在,恐怕他早就金屋藏娇了。
即便现下并没有做什么,夫妻俩人却也成天斗气。除了想生儿子想疯了,便是想方设法地揽钱。
半夏的月例每次刚上交给母亲,转头就会连同蓝菊花的那一份到了父亲冯田的手中。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半夏即便身为大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也仍旧是手中要钱没钱,心中要安全感没安全感的原因。
云雅容虽然性情像男孩子一般大大咧咧的,但到底本质上是个姑娘,该有的细腻心思其实一点儿也没少。故而在可怜半夏的同时,免不了便对这个丫鬟多了许多宽容。
平日里总是随手打赏一下吃食衣物,过节循例都会给些赏钱,偶尔也会分些不太重要的首饰给她与满冬。
甚至在这个贴|身丫鬟提出要到哪儿玩的时候,云雅容多半也是应允的。可以说,几乎有将近一半的所谓祸事与混账事,始作俑者都是来源于半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