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绝对不要跟颜重临下围棋,哪怕她水平还马马虎虎的可以跟职业初段的人对局,她也坚决表示不懂下这么高深的玩意儿。
只是让她就这么跑去跟陌生的还不知道性情的颜清澜玩,她又不愿意。去打扰忙得脚不点地的颜张氏,她又不好意思。
最后,她还是在锦绣苑里溜达了一圈,便在红苕的带领下去了荣安堂,找颜朱氏,陪她抄佛经。
就当练字好了,反正她也好几日没写了。
对于她的到来,颜朱氏只是额了额首,在抄写佛经的时候,她是不喜欢与人说话甚至为此中断的,包括她的丈夫时不时地跑进来说要帮忙,她也不会管他。
而颜重临,虽然对于颜舜华的到来十分的诧异,但是想到颜子光复盘给他看的棋局,就不免手痒痒起来。
只是碍于妻子在一旁,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人给叫出去先厮杀两局,便只好耐着性子,端端正正地继续抄写着自己所说的份额。
颜舜华洗完手,用手帕擦干净,便在一张小桌子上坐下来。有人默默地替她准备好孩童专用的纸笔,又铺开经书。
红苕则拿来两个围袖,一左一右地帮她戴上了,以免弄脏了衣袖,颜舜华这才认真地抄写起来。
她虽然小练了几天,但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又中断了,所以写出来的字并不好看,只是相比较初握笔之时较为工整一些罢了。
她却没有理会身边磨墨之人的微微惊呼声,而是很快地就投入了进去,聚精会神地一笔一划地写着。
她不相信神灵的存在,自然也不相信佛祖与菩萨保佑来生之类。但是她相信人性中的真美善,通过许许多多关系不同的人所折射出来的爱意,或如绿叶一般舒展青翠,或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或如天上的白云那样云卷云舒,或如地上的泥土那样厚实无声。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起始于人的本心罢了。
相信或不相信,它们都会存在在各个角落。
因此,那两位早夭的孩童,不管是如唯物主义者所认为的那样已经烟消云散,还是如唯心主义者所想的那样已经重投轮回,都没有关系。
只要颜朱氏记得他们就好,只要颜重临依然数十年如一日地待妻子如珠如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