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之地使用着官话。
一个带着浓重的乡音,一个字正腔圆,就像是从京城里来的人一样,细听之下还能诡异地分辨出一股桀骜不驯来。
“你将身下姑娘的泥人拿走,里边渗的药可能太多了,要不然那么大的年纪,瞧着屁股厚实溜圆的,总该醒了。”
也不知道是这话听不顺耳,还是确实到了最后兴致缺缺,俊俏小生忽的站了起来,有些意兴阑珊地抬脚往木台阶上走去。
“算了,手感不好,豹哥你随意。”
“喂,要干一起干,你,泥鳅!”
见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刀疤脸用方言骂骂咧咧了几句,又恋恋不舍地在丁香脸上摸了几把,这才赶忙跟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头顶的木盖子。
颜舜华心上的大石头依然高悬,却终于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丁香一直在小小声地啜泣,直到天色昏暗,光线完全消失不见,她才挣扎着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装束与仪容,末了还摸摸索索地替竹香也整理了一遍。
这是一个憨厚善良、心地非常软的姑娘。
颜舜华心里想着,却并不同丁香说话,只是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默默地出神。
刀疤脸,豹哥,一米六五左右,身体魁梧,脾气略暴躁,粗中有细,说话乡音重。
俊俏小生,泥鳅,一米七二左右,身形瘦削,说一口字正腔圆的官话,看着漫不经心。
他们的声音都不是本地人的,也不像是卖泥人的那个老伯。
虽然她不记得人,许多孩子围在一块与他欢声笑语的画面也想不起来,可是她却能隐约想起那人的双手,还有他的声音。
每一个人的声音因为音色不同,所以都是独一无二的。
只要对方不刻意隐藏甚至改变说话的方式,见了面她肯定能够快速地分辨出来。
问题在于,即使知道了那个老伯也是这个团伙中的人,甚至被她认出来,可是辨认出来之后呢?
她们这些人该如何逃走?等家里人报官然后寄希望于官兵们的利索行动?还是说希冀能够在转移的过程当中自己找到办法向外界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