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等人也不知还能瞒多久了。”
顾三娘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蒋中明既是故意隐瞒他重病的事,自然还是因为与安家的党派之争,她一个妇道人家,自进入蒋府,抬头所望的不过是眼前的一片天地,此时面对这困局,竟也是束手无策。
屋里的几个人,除了顾三娘,都是蒋中明的心腹,可是说到底,他们也就是个下人而已,主子吩咐甚么,他们就做甚么,现如今蒋中明的病,一日重过一日,这两日连清醒的时辰都越发少了。
顾三娘又问:“郎中怎么说呢?”
有旺摇了摇头,他无奈说道:“郎中连医方也不敢开了,如今全凭喂些参汤来养着。”
听完有旺的话,顾三娘的后背已惊出一身冷汗,有旺这个蒋家第一得力的管家眼巴巴望着顾三娘,他道:“大奶奶,你给拿个主意罢,内阁里只当老爷是偶感风寒,可他要是再不露面,安家就该察觉了。”
顾三娘定了定心神,她咬牙说道:“老爷的事,还得继续瞒着!”
有旺等人点着头,顾三娘默想了半日,她掐指一算,又说道:“明日是朝中休沐的日子罢?”
有旺回说:“正是呢!”
顾三娘将心一横,她道:“明日抬着老爷的轿子,哪里热闹走哪里,不拘甚么地方,在外头混一日再回来。”
有旺将信将疑,他问:“这可行么?”
“行不行也要试一试,老爷是朝廷里的丞相大人,难道有谁还敢掀他的轿帘不成?”顾三娘沉思片刻,这只是权益之计,蒋中明病得连早朝都不能上,若是始终不露面,安家还是会起疑心,她又道:“等回家后,就放出风声,说是老爷腿摔了,要告病休养。”
无论如何,不光是安家,就连蒋派这一系也得稳住,虽说都是生病,但是腿摔坏了和病入膏肓比起来,总归要好上许多,这要一来能安抚蒋家这边的人,二来也能拖住安氏一派。
顾三娘会想到这个主意,还是因她曾看过一出司马将军装病夺权的戏文,人家是无病装病,他们这是有病装无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要能骗得住别人,管他是个甚么法子呢,有用就行!
有旺无法,只得点头答应,他又道:“知道老爷重病的,还有朝中的张阁老,明日需请他陪着一起演这出戏。”
顾三娘没有说话,他们都是做事周全的人,只会比她想得更多,余下的就全看天意。
且说第二日,蒋中明的轿子出了蒋府,径直就往城郊去了,同去的还有内阁张阁老的轿子,不多时,安如海府里就接到消息,说是在家中休养数日的蒋中明,病愈后约着张阁老去拜访白云观的张天师,不想上山的路上,蒋中明的轿夫滑了脚,有人亲眼看见他从轿子里摔出来,据称,蒋丞相怕是摔折了腿,蒋中明和张阁老顾不上访友,两人原路返回,此时,蒋家已招了好几个御医上门,正在为蒋丞相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