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花儿头皮上的血!这真是纵里寻它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
后来我在一次和寄爷闲聊过程中得知,寄爷当时说我的黑白眼并不难治,他准备用的药居然是花儿的尿液,谁知天可怜见,花儿的鲜血居然在巧合中治好了我的眼睛,免受了腥臭之物的摧残,这也算是我命中注定的一桩奇遇。这时后话,不提。
我的黑白眼终于正常之后,我在惊喜之余,内心不免忐忑不安,先前虽然只看得见黑白二色,倒没有近视的担忧,此时恢复如初,我又没眼镜,视线范围内的东西会不会再长出一圈“茸毛”呢?幸好这个担忧是多余的,我的视线看得很远,而且看得很清楚,近视眼居然莫名其妙好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打算把这个治近视眼的方法公之于众,并且还打算申请专利,奈何担心惹出麻烦,甚至害怕有人因为看见平时不能看见的东西而吓破苦胆,这个方法最终烂在我肚子里了。
眼睛恢复正常,我就看见绝壁上到处青枝绿叶――尽管那绿色是一种墨绿,绝壁所生的石蛋也并像我先前看见的那样雪白,而是一种莹白中略带淡黄,和真实的鸡蛋在颜色上差别不大。
“走噻!”满鸟鸟恨声喝斥一声,“还木在那里搓‘呢乌安’嗦?”
我此时心情大好,根本不与满鸟鸟交锋。抬着看见天光越来越明,显然距离岩顶不远了,于是赶紧把花儿绑在身上,力气大增,敏捷度也大大提高,也懒得去管那些狗屁石头蛋是怎么形成的了,双手双脚用劲,在岩壁上的岩孔岩凼间欢快地腾挪攀爬。
上面三人也加快进度,不再说话,闷着头一通猛爬。好在这一次再没发生其它意想不到的变故,我们很快在喘气如雷中抵达岩壁阳光能照耀的位置。乍一被阳光照射,我又像当初从安乐洞中逃出来那样极不适应,眯着眼睛好半天才敢睁眼。我记得当初我还作了一首丰常形象的打油诗,可惜此时诗兴全无,脑神经极度萎缩,再也作不出拿得出手的诗来。
当然,没有诗兴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还没达到。
我记得寄爷说土司王覃城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此时已经能清楚看见岩顶了,那颗心早就扑通扑通乱跳起来,满脑子都在想这个覃城,这个死了几百年的覃城到底怎样接见我们呢?怎么告诉我们有关血魂碑的秘密呢?会不会像安乐洞中那女阴魂亲口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呢?……总之,心情是极端的复杂,期盼是极端的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