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坝上完全可以掬一捧入口,但我发现堤内水塘中的水暗流涌动,浊水翻滚,一团团的白色水沟不时咕噜着冒出来,水面上还有杂七杂八的水草浮萍,散发出一种浓重的腥味,不敢拿几个人的生命去开玩笑。万一里面有什么毒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喝到肚中,那将是一种何等的惨状,“饮鸩止渴”的事我绝不敢让它发生,也绝不会让它发生。
到此时我已看清了堤内水塘的情形。水塘呈不规则的长方形,这里的不规则来源于两边的绝壁像商店里悬挂着的布匹那样褶皱起伏;脚下堤坝的正对面大约二十米远处,还有一个更高的堤坝,堤坝之外也是长长的梯子。两个堤坝之间,就是这个不知深几许的死水塘。
看清情形,我的眉毛抽成一团:我们怎么过这个水塘呢?
我趴在绝壁上,咕嘟咕嘟喝着清凉的岩浆水,直到喝得满肚哐当作响才作罢。
清凉的水一下肚,全身说不出的舒坦,简直比传说中的人参果还要让人欣喜若狂,浑身的燥热转瞬一扫而空。我不敢耽搁,赶紧脱下身上的衣服,找到一个小型瀑布清洗干净,然后饱蘸了水,小心翼翼捧回来挤入满鸟鸟和覃瓶儿的口中。
满鸟鸟和覃瓶儿此时已经恢复了部分体力,凉水让他们的神智清醒不少。当然这点水对他们来说远远不够,因此他们从地上趴起来,来到我喝水的地方牛饮起来,转眼间三个肚子中的水晃荡作响,满鸟鸟这厮还打了长长的嗝,心满意足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在覃瓶儿满鸟鸟喝足水后,我把自己的分析一一对他们说了一遍,二人都没有表示不同的意见。也是,在这种场合,总得有一个提桶人,不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岂不是会变成一盘散沙?因此,我们决定继续朝前走。
“花儿呢?”覃瓶儿环视一圈,问。
花儿?不是覃瓶儿提起,我几乎忘了这伙计。这家伙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自从我们千辛万苦上到堤坝,就没看见它的踪影,也没听见它的声音。
我的心悬起来了,看眼前的环境,花儿不可能到别的地方去,难道它在心慌意乱之中不小心掉进水里去了?不过,不可能啊,通常说,猪凫三江狗凫四海,狗子是天然的游泳健将,即使不小心掉进了这个水塘,一定不会沉入水底。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花儿掉进水里后肯定遭遇了无法预料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