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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桓侯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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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赞许地看我一眼,继续说道:“那青条石围成的范围,有一个很奇异的特点,就是无论天气冷到什么程度,从不结冰,雪一落到里面就化了。如果你们冬天下雪的时候来,你们会发现即使四点垫着很厚的雪,青条石里面仍干干净净,杂草仍是青枝绿叶的。”

    “嗯?”满鸟鸟又瞪大眼睛,不解地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其实说出来也很简单,因为那个土堆下面是个天坑,坑口被雕琢这两对石人石马的陈大仙用石板堵住了。你们都晓得,一到冬天,天坑就会冒出热烘烘的雾气,所以那里当然不会积雪结冰了。”

    “哦,原来是这个道理,我还以为有么子神秘的说法呢。”满鸟鸟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这个原理,心里却生起另一个疑惑,当年建张飞庙的人为什么要把张飞的雕像置放在天坑之上,这不是与我们在安乐洞中见过的孤坟有几分类似吗?还有,张飞的雕像为什么是木头的,弄成能坐能站的形式?有什么依据或说法吗?

    覃瓶儿也想到这个问题,开口说道:“您家知道为什么要把张飞像立在天坑之上吗?”陈老缓缓说道:“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不过,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张飞张老爷的形像在中国已经深入人心,其性格特点大多数人也耳熟能详,颇有“凶神恶煞”的特点,难道这天坑下面又是什么煞地或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需要请出张老爷来以恶制恶?

    看来,土司皇城远远不像我们在地面看见的那样直白或简单。

    就在我胡乱猜测时,陈老指着亭子说:“这个亭子其实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由政府出钱修建的,叫‘罩马亭’,目的是保护这两对石人石马,免得它们日晒雨淋。这两对石人石马也是当年的陈大仙雕琢的……”

    我想起陈老也姓陈,问道:“莫非您家就是陈大仙的后人?”

    陈老笑道:“这个问题也有很多人问过。不过,还是会让你们失望了,我的祖上不是陈大仙,而是当年的土司王覃城的女婿……”

    我们虽然早已知道覃城是史上最著名的土司王,此时从一个最了解那段历史的老人口中说出来,心中仍然震动不小,尤其是覃瓶儿,听见“覃城”这两个字,目光开始痴迷,檀口微张,低呼一声,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陈老奇怪地看覃瓶儿一眼,关切地说:“这个姑娘……你没事吧?”

    我担心覃瓶儿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想知道身世真相的急切心情冒然说出一切,赶紧对陈老说:“她没事,您家继续说吧。”同时瞥了覃瓶儿一眼,示意她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打听就是。覃瓶儿意识到自己失态,脸色红了红,走到我身边,挎着我的胳膊,浑身又开始轻微颤抖。

    老人很健谈,指着那两对石人石马说:“这两对石人石马虽是陈大仙的手笔,却是受墨氏夫人所托……”

    “墨氏夫人?墨氏夫人又是谁?”满鸟鸟“火神爷”的脾气又暴发了。

    陈老疑惑地看了满鸟鸟一眼,说:“你这个小哥儿到底是不是本地人哟,连土家人尊敬无比的墨氏夫人都不晓得?她老人家说是土司王覃城的夫人嘛。当年唐崖土司和相邻的龙潭土司为争夺地盘,长年兵戎相见。为了平息战乱,龙潭土司提出‘和亲’之策,于是墨氏作为和平大使,与唐崖土司之子覃城结为夫妇。土司之间的战争也因此偃旗息鼓。墨氏夫人是一位难得的开明女子,在与山外的接触之中,墨氏夫人看到了汉人先进的文化和生产力。一次去峨眉山朝圣的时候,她专门派人在成都等地学习当地汉人养猪、种桑、养蚕、刺绣等技术,回来后传授给当地百姓土民。墨氏夫人在土司内务管理上,也有其独到之处。覃城去世后,他的儿子当了新的土司王,却很残暴凶狠,墨氏夫人绳以礼法,并亲自主持了一段时间的政务。在这段时间里,‘内则地方安谧,外则转输无乏’。后来,墨氏夫人将王位传给了覃城的侄子。这是唐崖土司史上子袭父位的一个例外,它反映了墨氏夫人的远见卓识……你说,这样一位为土家族发展作出这么大贡献的夫人,你居然不晓得,是不是讨‘日绝’哟?”

    满鸟鸟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眼睛望向别处。我脑袋上也开始冒虚汗,别说满鸟鸟这个粗人,就连我这个有几瓢墨水的知识分子对墨氏夫人都一无所知,作为正统土家子民来说,不面红耳热才出鬼呢。

    “墨氏夫人她老人家为什么要雕这两对石人石马呢?”覃瓶儿神色恢复,好奇地问道。“这就是我马上要说到的。据说左边这匹公马是土司王覃城的,而右边这匹母马是墨氏夫人的,有人说墨氏夫人之所以雕琢这两匹活灵活现的石马,是为了表达对夫君的敬意,昭显夫君的赫赫功绩。但是这个说法更深层次的原因,没人知道。但是你们可以想像当年覃城和墨氏夫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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