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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魂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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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玩意儿?

    当初我因覃瓶儿背上的绿毛图找到号称“高人”的寄爷,意外得知寄爷也在六月初六做了一个“鬼压床”的怪梦,而寄爷这位“高人”经过绞尽脑汁一番思索,得出需要进安乐洞寻找梦中那块令牌碑的结论。当时我就觉得这事儿不可理喻,脑子正常的人,哪会花时间花精力去寻找“梦”中出现的东西?无奈我当时的想法只想弄清覃瓶儿背上为什么有幅绿毛图、为什么我额头上的“土”字会跟她扯上关系。当然,我当时最大的希望就是想办法弄掉那幅绿毛图,觉得像覃瓶儿这样一个千姣百媚的姑娘,身上长有一幅神秘莫测的绿毛图,实在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就像一块温润的宝玉上出现一个醒目的瑕疵那样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我才头脑发热,心一横,毅然决然跟着寄爷进了安乐洞。而后来的遭遇证明六月初六那个“鬼压床”怪梦并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梦”。不仅覃瓶儿背上的绿毛图消失,侧面证明绿毛图是寻找令牌碑的线索,而且在我们遭遇重重磨难后,果然找到了梦中出现的令牌碑,而且是从梦中出现过的巨蟒口中找到的。——当然,那时我们并不知道这块令牌碑叫“血魂碑”。

    而“血魂碑”这个名字,我还是从那等“我”两千多年的“阴魂”口中得知的。

    我到此时仍不敢相信,我居然和一个传说中的“阴魂”进行了一场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对话。如果“鬼话”也值得相信,那女人的意思无疑认为我是欺骗和伤害她感情的人,是夺去她一切甚至生命的人,是她爱之切切却又恨之入骨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忽然想起进洞之前文书老汉说的“廪君”。到目前为止,那个怪梦中除了我去逝的爷爷,巨蟒、黄衣少女、令牌碑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唯有“白虎”这一事物没找到任何现实依据,而“白虎”是传说中土家族祖先廪君巴务相死后的化身。当初正是因为文书老汉扇阴风、点鬼火,硬将那个怪梦上纲上线到唯心的高度,认为寻找那块梦中的令牌碑一定是土家族祖先巴务相老大人留给我和寄爷的“遗愿”,必须完成,我才怀着私心将信将疑冒然进了安乐洞。

    后来在阴阳树那里,寄爷说“阴阳树”的来历,是因为廪君巴务相老大人生前和某个女人有理不清剪不断的感情纠葛。当时寄爷的猜测是廪君利用阴阳树暗含“恨妻”的意思,而后来我与那女“阴魂”对话时,女“阴魂”也承认了阴阳树的寓意,不过阴阳树是她对廪君的诅咒。不管谁对谁诅咒,总之阴阳树确实跟廪君有关。再按时间计算,两千多年前,正是东周到西汉这一段时期,而当时的巴子国正是介于这一时段,而当时的廪君也正是处于这一时期。

    这样看来,和那女“阴魂”有感情纠葛的男人应该就是廪君老大人。

    但是,女“阴魂”为什么说我是她等了两千多年的人呢?为什么说我是欺骗她感情、夺去她一切甚至生命的人呢?为什么说“血魂碑”是我送给她的唯一东西呢?难道我这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居然是廪君巴务相那老人家魂灵的转世?果真如此,那个石床上和我长得极像的男人应该就是廪君没错!——天,这事儿……真够玄的!

    那么,血魂碑上两幅图案中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是不是就是廪君呢?

    我忽然想起清和大师给覃瓶儿说的那四句偈语,“人是故人,故人非人,若为故人,必为人故”,难道偈语中的“故人”并不是说我是覃瓶儿的故人,而是指那两千多年的女人是我的故人?或者,土家族祖先廪君是覃瓶儿的故人?这样一来,偈语前两句就很好解释了。无论廪君还是那女人,当然不是活生生的人,“故人非人”这一句就非常切合实际。

    当然,猜测廪君是覃瓶儿的“故人”,还有另一个原因。如果当初石床上那个男人确实是廪君的话,他额头上那个我没看清的文字,似乎印证了“土”字之谜。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男人额头上的文字绝不是“土”字,这又与我的猜测有矛盾,而且,那女“阴魂”自始至终并没有提到别的女人,只反反复复说“我”欺骗了她,难道我的老祖宗廪君老大人也不能免俗,犯了生活作风错误?移情别恋?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的红旗却蒙在鼓里?

    ——这事,可能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

    我拿着血魂碑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六月初六那个梦境、安乐洞中各种夺人魂魄的“煞”、覃瓶儿和神秘的清和大师、两千多年前的陌生女人、奇绝诡异的鬼火画、侠马口村天然的“天残地缺,七星连珠”风水局……在我脑海不断交替翻滚闪现,搅得我口干舌燥,内心燥热,手脚冰冷,太阳穴隐隐作痛。

    而我,依然没有理出任何头绪,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更没弄清这块“血魂碑”究竟是什么来历,究竟有什么作用。而更迷糊的是它与我、它与覃瓶儿、我与覃瓶儿之间究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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