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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半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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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已遇到的东西有一个共同特点。”我发现脑子里的古怪想法越来越多。

    “么子特点?”

    “大。天脚山上的怪物,那只蛤蟆、魔芋树、地牯牛、龙桥……哪一个不是大得超出常理?为什么大?年代久远,大有什么好处?无外乎是起震慑作用,为什么要震慑?说不定真与您家进洞前的猜测有关……”

    “那……那株小魔芋树啷格解释,包括满鸟鸟小时候掉的那颗弹珠?”寄爷突然问了一个我几乎忘记的问题。满鸟鸟听见提到那颗亮锃锃的弹珠,神情一变,急赤白脸地说:“会不会是巧合?”没人回答。一颗丢失多年的弹珠莫名其妙出现在一株小魔芋树的顶端,恐怕只能用“巧合”二字解释了。

    听见满鸟鸟说话,我又想起那个所谓的“白胡子老汉”,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最不合理的现象,世间真有鬼魂?我对这个千百年来没人说清,却又长期存在人们脑海中的问题只有两件事情印象深刻。一件是犬蛤斗之夜,我模模糊糊看见我已去逝的爷爷,另一件是从我妈那里听来的。

    那时还没有我。我父亲、母亲、舅舅三人半夜去舅舅家,走到一个极度偏僻、荒无人烟的山沟时,舅舅和母亲同时惊叫起来,说,梁家老汉怎么半夜三更穿一身白衣在前面走呢?父亲连问哪里哪里,母亲说就在前面,父亲说,我怎么看不见,舅舅说,拐弯了,我们追上去一起走,那么大年纪了,莫摔着哪里。可等三人拐弯一看,哪有梁家老汉的身影?父亲就嘲笑母亲和舅舅眼睛看花了,或者就是梁家老汉到草丛中解手去了。母亲和舅舅也不敢确认,可三天过后,母亲和舅舅吓个半死,因为――梁家老汉死了,而且死之前久病在床,根本不能走动。从那时起,我母亲就坚信这世上真有“鬼魂”存在,这个故事她给我讲过多次,一再告诫我少走夜路,加上爷爷在世时讲的那些灵异故事,弄得我小时候不敢晚上出门撒尿。后来我去向父亲求证,父亲说他从没见过鬼魂,没有发言权,最后用“信就有,不信就没有”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打发了我。

    “你说的虽然荒诞,倒开阔了我的思路,恐怕事情会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理解,前面的路也可能越来越凶险。”寄爷摸着下巴说,语气凝重,打断了我的回忆。

    “您家的意思是?”

    “继续朝前走。”寄爷咬了咬牙,“事情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原路返回了,除了继续前进,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先去硝洞看看。”

    我叹了口气,现实确实如此。我听寄爷说得很坚决,也放弃胡思乱想,打定主意继续朝前走,这事儿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天都亮了,不能一泡尿撒在床上。”我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鼓劲。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刚上午九点过,我们是早上七点开始进洞的,经过一番折腾,竟然过去了两个小时。

    我从地上爬起来,打开手电开关,伸手去拉覃瓶儿,握着她的手时,意外发觉她的双手颤抖,一片冰凉。我心里一突,难道覃瓶儿的背又开始痛了?“瓶儿,你的背又开始痛了吗?手怎么这么冷?要不要喝点酒?”我急急说道。

    “不……不用,我的背现在不疼。”覃瓶儿低声说道,“听了你说的一席话,我有点害怕……”

    “嗯?有我们在,你怕什么!”我急忙安慰她。

    “嗯!……我也觉得奇怪,自从我进了安乐洞之后,虽然连惊带吓,还有点疲惫,背却一直没痛……”

    “真的?”三条汉子异口同声叫道。覃瓶儿两眼亮晶晶看着我们,郑重地点点头。

    满鸟鸟伸出“鬼爪”就要去摸覃瓶儿的后背,临了发觉不妥,赶紧假装去搔头。我和寄爷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莫非覃瓶儿背上的绿毛图消失了?――这又是怪事一桩!

    “覃姑娘的背既然不痛,倒少了一层担忧,我们出发吧。”寄爷说。

    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寄爷小心翼翼熄灭烟头,重新把他那不知装了些什么金钢杂货的柴背篓背上。

    “对了,”寄爷突然站住,“通过我们进安乐洞的经历来看,这里面确实很诡异,如果你们真的看到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千万不能直呼其名字,要用隐讳的称呼,就像我们叫那东西为‘龙’一样。”

    我知道寄爷所说的不干净东西其实就是所谓的“鬼”,但是“鬼”不能称“鬼”,那称什么?为什么要用隐讳的称呼?

    寄爷看出我们的疑惑,“应该称之为‘半傀’。这其实也是从老班子传下来的,从这个名字你们就应该知道为么子叫‘半傀’了!据说,人遇到半傀,本来是相安无事的,毕竟阴阳相隔,如果直呼那个字,半傀以为你在喊他,就可能上你的身,到那时就搞拐哒!特别是满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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