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痛,吃了好多药都不能止疼,后来还是寄爷对我父亲说,去扁洞里掏几只地牯牛来,用热水直接灌下肚去就没事了。喝的时候,我看见杯子里还在乱爬的地牯牛,浑身长满黑毛,却又显得肉叽叽的,实在恶心得不行,但经不住父亲连哄带吓,加上肚子疼得实在受不了,只好眼一闭,心一横,不敢让水与舌头接触,直接灌进喉咙,没多久,肚子真的就不疼了。
想到这里,我对寄爷说:“寄爷,这是地牯牛吧?”
寄爷点点头说:“是地牯牛,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地牯牛哩!”我觉得非常奇怪,一般来说,地牯牛只要瓢虫般大小,而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地牯牛?
覃瓶儿问我地牯牛是什么东西,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了她,寄爷又在旁边作了些补充,覃瓶儿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地牯牛了。
我对覃瓶儿说,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担心。我瞥了一眼花儿,见它还在和那只地牯牛打着圈,并未受到伤害,放下心来,走到满鸟鸟身边去看他的状况。
满鸟鸟喘了半天气,镇定下来,拍拍胸口,迎着我走上前来。
“鸟鸟,你又看见了那个白胡子老汉?”我拍着满鸟鸟肩膀问他。
“是啊!刚才……”他还没说完,我又听到覃瓶儿尖叫一声。我脑子一疼,心说,妹娃儿,我给你喊姑奶奶行吗?求你不要大惊小怪了行不?
满鸟鸟“嗖”的一声从我身边蹿了过去。我脑子一麻,意识到这回可真是出事了!
我转身一看,只见七八只地牯牛围着站在黄沙地中央的覃瓶儿,争先恐后往她身上倒爬。
那七八只地牯牛比刚才和花儿纠缠的那只还要大许多,估计刚从黄沙中钻出来,所以它们浑身粘满了灰白色泥沙,就象一个个小猪儿围在覃瓶儿找食吃。搞笑的是,那些灰白色的地牯牛都是屁股对着覃瓶儿,倒退着想顺着覃瓶儿的腿爬上她的身体。
覃瓶儿被那些地牯牛团团围住,双手上扬,一支脚支撑着身体,另一支脚猛力去蹬那些倒爬的地牯牛,嘴里连连尖叫,声音听起来显得很无助和恐惧。
满鸟鸟带起一片飞扬的尘雾,快速冲到覃瓶儿身边,伸出大手扯住一只地牯牛,手臂抡圆了一扔,就把那只地牯牛扔得远远的。那只地牯牛在地上翻个身,又倒退着向覃瓶儿和满鸟鸟爬过来。
花儿见到覃瓶儿的情形,不再和最先出现的那只地牯牛纠缠,双腿一蹬,猛地向覃瓶儿所在的地方扑了过去。刚冲到覃瓶儿的身边,它就伸出大嘴衔住一只地牯牛,脑袋左右猛摆,那只地牯牛身上的灰尘便在空中扬起一片灰雾。
花儿把那只地牯牛叨在嘴里猛甩几下,突然松开嘴,那只地牯牛也被甩得远远的,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又倒退着向覃瓶儿靠过去。
我觉得很奇怪,这些地牯牛怎么会攻击人呢?在我的印象中,只有我整得地牯牛狼狈不堪,哪有过地牯牛倒过来攻击人的?真是出稀奇了。当下来不及细想,嘴里大声吆喝着,向覃瓶儿冲去,试图将围在她身边的地牯牛赶开。
可是,还没等我冲到覃瓶儿身边,我突然发现周围的黄沙地上冒出一堆一堆的巨大地牯牛。那黄沙地就象波浪一般起伏,不断有灰白色的地牯牛从黄沙里钻出来,倒退着向站在中央的瓶儿围拢过去。
见此情景,我来不及去细看到底有多少地牯牛了,挥舞着手电,猛往覃瓶儿身边冲,想赶紧把覃瓶儿从地牯牛的围攻中解救出来。满鸟鸟仍然站在覃瓶儿身边,屁股一拱一拱的,像挖土一般,不断把那些想往覃瓶儿身上爬的地牯牛扔出去。那些被扔出去的地牯牛并不妥协,纷纷倒退着向中央围拢。
花儿此时也急了,汪汪大叫,帮助满鸟鸟把那些越来越多的地牯牛扔得远远的。
那些地牯牛被满鸟鸟和花儿扔出来,不断从我身边飞过,迎面就是一股熏人欲呕的腥气;飞出来的地牯牛身上的灰尘扬扬洒洒,在无风的空间中弥漫开来,能见度越来越低。
我好不容易冲到覃瓶儿身边,看见众多的地牯牛居然搭起肉梯,一个叠一个,倒退着向上爬,眼看最上面的一只就要爬到覃瓶儿的腰了。我心里一急,手忙脚乱用手电去猛砸那些灰白的地牯牛;在我潜意识里,地牯牛都是肉乎乎的,身上还长着细毛,手电砸下去,怎么也会皮开肉绽吧?
——可我想错了。
当手电砸在一只巨大的地牯牛身上,“当”的一声,手电的玻璃片砸得粉碎,“银碗”随之也飞了出去,掉进黄沙中不见了。没有了“银碗”聚光,手电光暗淡了很多,搅裹着不断扬起的灰尘,能见度更低了。
我一急,把残疾的手电扔在地上,摸出刀别子里的砍刀,猛往覃瓶儿外围的地牯牛砍去。砍刀锋利的刀锋砍在地牯牛身上,扑扑乱响,一股股腥臭的灰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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