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又有些踌躇道,“只不过……马孟起他向来轻视我,周将军怕是看错了,在他跟前我人微言轻,恐怕是劝不得的啊。”
“非也。”周瑜摇头道,“依今日所见,马将军待公子着实关切注重,非寻常人可比。”
祁寒心中不以为然,一想到马超平日里的百般磋磨,就头皮发麻脑仁生疼,实在不觉得自己能劝动他什么,但见周瑜恳切,也不忍令他失望,只好道:“将军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周瑜一顿,目光在他漆黑面色上绕了绕,似在考虑该不该说。
微一沉吟后,他终道:“公子以为,我此番远道而来,与钟元常不约而同来到马氏军中,却是所为何事?”祁寒默然摇头,仿佛不知,周瑜便继续道,“只因年节之前,曹操便欲挥师进攻黎阳,大公子袁谭得了讯息后,急向四方求助,以便早做响应。袁尚自率兵从东北面相救,而袁谭手下谋士郭图、辛评二人则往荆州求援。但刘表此人偏安一隅,不肯动弹一兵一卒,说之不通。前些时日,曹操又指派兵马与钟繇,命他全力攻打河东。经我与袁氏二子从中周旋,今已联络得并州刺史高干、南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从北面接应郭援;而我自东南发兵,夹攻河东;本来马腾父子被我说服,商定从西面挟助,谁料事情有变,前不久我得到消息,闻说钟繇与张既竟会亲自来说服马腾转助曹操。我知他心意不坚,恐事情有变,这才快马加鞭,远道赶来。只望能劝阻他切勿倒戈襄助国贼,以害社稷。”
祁寒蹙眉凝思道:“然而,钟繇已经摸准了马腾的心思,带了朝廷封赏前来。”
“正是如此。”周瑜面色凝重,颔首道,“我也未料他们竟搬出天子的封册来。马腾向来自诩终君汉臣,爱慕荣禄,当然最吃这套,就只怕……钟繇已经说服了他改变心意,以我与他的交情,根本不足以动摇征南大将的名号、屏侯开府的诱惑。所以我才想求恳公子,好好劝谏孟起将军莫要行差踏错——毕竟,以他现在马家军中的声威地位,已经不输他的父亲了。”
祁寒闻言肃容,抿唇不语,面露犹豫。
周瑜精细,岂会错过他细微的神情。
一双凤眸中毫光微闪,他又道:“那曹操手握天子,窃国器重,几次兴兵屠戮百姓,怨声载道,四方皆愤。当初攻郯还兵,他一路屠杀数十万人,凶狠残暴,泗水为之阻流。公子宜为天下顾虑,劝马孟起勿要背弃盟约,及时出兵相助河东太守郭援抵御曹操才是。”
祁寒听到这里,摆了摆手,一时没吱声。
他心中当然知道,马腾马超此番是不该出兵助曹的!倘使马腾等西北关中诸将协助曹操,就算有南匈奴、并州高干、以及周瑜的助力,二袁也势必兵败。届时,曹操攻屠邺城,又要使得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了。何况,就算不论天下苍生,单说马超这头。此一役过后,曹操便会以入朝为官封赏为名,将得胜凯旋的马腾等人扣在京中为质,及至后来满门诛杀,夷灭三族,酿成惨祸。
祁寒想到这里,不由脊骨发凉,倒抽一口凉气。周瑜见他神色变幻,正待说话,便听他道:“曹相以臣挟君,以下欺上,大动刀兵,本已是天下所指……周将军这番话我听进去了,在下定会竭力劝说孟起将军。”
周瑜过了无数关卡,才从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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