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眼神几变,仿似随时都会爆发。
“温侯有事?”祁寒回身,顺着吕布的目光垂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破衣和痕迹,面上表情殊无变化,唇角还挂着一抹淡笑,询问般望着吕布。
吕布盯着他的眼,没有从里头发觉半分的羞惭,或是畏惧。
那不卑不亢的语气,拒人千里的称呼,令吕布回忆起了小沛郊野的山坡上,初见祁寒的样子。
吕布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始终还是那个风姿如竹的少年,未曾变过。
他忽地一笑,扬起手中的酒囊:“我来找你喝酒的。”
说着大步上前,拾起雪地上的囊子,递到祁寒手中,“这一袋我可没喝过。还是你爱用的那只鹿皮囊子。”
祁寒垂眸看了一眼那只斑点漂亮的鹿皮酒囊,在侧角缝合的地方起了一个线头。
的确是自己平日惯用的那只。
“奉先……”
他沙哑的语声顿了一顿。望着吕布沉沉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人是素来霸道的。
祁寒向来知道这点。
连那夜醉酒,他表达爱意的方式,也那么的凶狠粗鲁,与他那自负、骄横的性格别无二致。若非吕布强取豪夺惯了,祁寒也不会一直躲避他,刻意疏远他。
从深心里讲,那一晚之后,祁寒是有些惧怕吕布的。
吕布这个人有太多不讲理的资本。一旦看上了什么,必会想方设法得到。祁寒曾经深深怀疑他是看上了自己皮相,因此绝不愿意去跟他讲道理谈感情,动以情晓义理的。
可此刻,当吕布拿着这只酒囊,用那种深沉可怜的目光看过来,祁寒竟突然有些心慌了。
那一瞬间,他仿佛从吕布身上,看到了自己注视赵云的那种眼神……
慌忙停住思绪,权当那一瞬是幻觉,祁寒接过了酒囊,拔开塞子,不去看吕布。
吕布看了一眼天色:“下过雪了,有些冷。你穿得单薄,走,同我去灶间温了喝些。”
祁寒唔了一声,点点头,神思不属道:“是。喝口热酒,好暖身子。”
吕布深深看了他一眼,既而哈哈一笑,领了他,大步向前走去。
祁寒跟在后头,脚下虚浮地走着,本就发着烧,望着吕布的背影,脑袋里更是一片混乱。
……
灶间不透风,火膛熊熊燃着红色的焰光,十分温暖。
两个仆婢见二人走了进来,慌忙低下头见了礼,走避开去。
错身的时候,吕布有意无意地站在衣衫凌乱的祁寒跟前,将他遮得严实,不至教人看了去。
两人在火膛前喝得几口温酒,又说了几句闲话,祁寒肚中渐暖,脸色回转,似是好看了些,却仍觉摇摇欲坠。他单手撑扶在灶台上,微眯着眼,看着笑得爽朗的吕布,似被他感染,也跟着笑了一笑。
吕布见他展颜,却蓦地垂下眼去,俊毅的脸庞笼上了几点阴影。
等再抬起头,脸上已是毫无笑意,眸映火光,几分冷肃。
祁寒的笑声戛然而止,怔怔往后退了一步。
吕布随着他踏上前来,双手一寸寸攀上他的肩膀,迫使祁寒与他直视。沉声道:“祁寒,奉先有话同你说……”
喑哑的声音里,几许无奈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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