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探祁寒鼻息之时,竟发现他没了呼吸!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赵云捧着他的脸,失态大喊:“阿寒!”
双手所及,脸尚温热,脖颈间隐隐还有些轻微的脉动,赵云双眸赤红,望着祁寒苍白的唇,心中祈祷了数遍,深吸了一口气,覆了上去……
无边无际的噩梦,恍惚之中,周围白茫茫的雾气看不真切,虚空里却隐约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用极为陌生的方式呼唤自己。
一股股温热的气流涌进沉寂的肺腔,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有一个人,迫切地希望自己醒来,因了那人的殷切痴痴的祈盼,他在这诡怪陆离烽火交逐的东汉末年,再不是一个人了……
祁寒心神微动,猛地一呛,呼吸乍复之际睁开了眼。
他虚弱已极尚反应不过眼前的一切。只觉唇上一松,压住自己上身的人骤然离开了。祁寒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迷惘然抬起眼皮,瞳孔失焦地四处扫了一扫,又疲惫合上。
“莫睡。”
低沉亲昵的语声传来,祁寒眼皮动得一动,勉强睁开一道缝隙。
“莫要睡了,阿寒。”赵云再度俯下身去,伸手将他脸旁凌乱濡湿的发丝抿起,“应我?”
似乎终于反应过身边的人是谁,祁寒彻底松懈下去,在他温润美好的声线里意识渐迷,轻轻嗯了一声,却又极不听话,重新合起眼皮来。正当这时,腹部却涌起一股剧痛,潮水般漫向四肢百骸,竟似连头发尖都颤抖起来。他嘤咛一声,眉心皱起,一张俊脸瞬时煞白,额头蹿起一层细汗。
赵云见他疼得全身轻轻抽动,喉中一阵接一阵低低地呻|吟,好似垂死的幼兽,不由攥紧了拳,恨不能以身相替。却又因这缠绵剧痛,知他顷刻间不会再昏死过去,赵云心疼之余稍觉放心,拧了巾子擦了他面上汗水,俯下身去轻轻抱住了他。
祁寒双目紧闭意识混沌,被一双温热有力的手臂环住,似是寻到了依靠慰藉。喉中闷哼一声,顺从本能往那暖热上靠去。他失血过后,浑身冰凉,脖子脑袋尽数抵进赵云臂弯中汲取热量。
然这一动作牵动伤口,包扎的布条上登时溢出一抹鲜红。赵云眉头皱得生疼,眼中浸满忧色。心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虽极不想放开手中之人,却也不得不低声安慰着,将他死死扣住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失了倚靠,祁寒的眉头不满地轻颤了几下,喉头低嗫一声,复又打起抖来。
赵云扒拉火堆往祁寒跟前凑了凑,又固住他手脚,确定他不会乱翻乱动。这才起身走入破庙中查看,竟自废弃的耳室找到一只破损的铁镬。他眼睛一亮,提着铁镬出来,看了一眼尚在与剧痛斗争的祁寒。俯身在他耳畔叮嘱:“阿寒,我去打水,你答应我不可睡去。”
祁寒迷糊又低低应了一声。赵云知他尚未完全糊涂,登时放下心来。
起身正要出门取水,却见破庙门边倒着那一抹红影。
赵云眉头微皱,他急着救醒祁寒,竟未发觉张燕什么时候到了门口。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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