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彻骨的深渊。
“你不叫!你不叫!”母亲愤怒了,“我白养你了,连妈都不肯叫,你……你……”她拿起一个衣架要打他。
云翼惊呆了,当然不是怕那个衣架,父母从来重话都不舍得多说他一句,就因为不叫妈,要打我?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他心中涌起千百个问题,他感觉人类这个种族简直疯狂,这声“妈”有什么意义呢?
很快他明白了,这是交易,母亲付出了她的“好”,她在索取回报,即使在他看来这种回报没有意义,但她就是在乎,得不到她就有失落感,她会愤怒,她热切的心换来只是儿子冰冷的不屑,她现在充满着挫败感。
云翼任衣架打在身上,母亲只打了一下,她到底舍不得下重手,她抛下衣架,掩面痛哭向他怒吼一声:“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儿子?”她哭着跑了。
云翼只是站在那儿,看着她凄凉的背影,喃喃着:“人……”
墙上的时针一秒一秒地走着,晚上,云翼独自在房间,父亲在卧室轻声劝着痛哭失声的母亲:“唉……他还小,以后他会明白的。”
母亲带着哭音:“我都生了个什么?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啊,一点人味都没有,我为他作饭洗衣,喂奶喂粥,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为了生他我差点命都丢了……我只想听他叫一声妈……呜呜呜……”
“我也觉得咱这孩子太特别了,我老担心他心理有什么问题。”
一听父亲的话,刚刚还一付恨不得扔了云翼的样子的母亲马上换了急切的面孔:“咱孩子有病?”
“不是不是,我只是这样猜想,我寻思要不要带他找个儿童心理医生去看看。”
“是啊,我也觉得不妥,那明天别做生意了,带他找个好医生看看,你知道哪有儿童心理专家吗?”
“我得找人打听打听,我看这孩子心里明白着呢,一般的医生怕是看不好,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听着父母在房里的议论,云翼苦笑着。自己居然成了病人?我这是病吗?我只是比你们对这个世界有着更清醒的认识,你们就认为我病了,自私的人啊,你们费尽心机把我拉到你们一个档次,世上有比这更愚蠢的事吗?拜托你们,别再疯狂地对待我,我的生命,我自己选择。
“不如杀了他们吧。”他觉得自己是个孤儿更好,就不会有太多人来干涉自己的命运,也不用面对那么多凡人鸡毛蒜皮的问题。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他拿起桌上一把裁纸刀,轻轻推开父母的房门走进去,裁纸刀在黑暗中闪动着寒光。
月光透过窗帘缝照在床上,这对年老的夫妻睡得安静平和,他们的儿子在床边举着刀,因为嫌他们哆嗦厌烦准备杀死他们,这是恶魔一样的行为,但这是正常的,他们的儿子本来就是修罗道中魔鬼的头头。
刀指向他们的喉咙,云翼脑子里浮现一些记忆的片段,父亲在他刚出生时欣喜若狂抱着他亲吻,母亲抱着他唱着摇篮曲的笑容……他居然迟疑了一下,太奇怪了,自己从前没有在杀戳时迟疑过,杀人对他来说太平常了,平常得都不用下什么决心,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在干扰自己。难道自己不应该杀他们吗?他们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云翼心想大概是直觉在提醒自己将来可能还有一些事利用到他们,现在杀了他们是不明智的,但他又觉得这是自欺欺人,一对平凡的夫妻还能为自己做些什么?那是为什么呢?
突然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难道自己在被人类同化,有了所谓的“亲情”?居然下不了手?
他冷汗直冒,怎么可能,无上修罗界的王者会被卑劣的人类同化?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出现这种念头简直命运是对一个修罗的嘲弄,他眼中露出凶光,不能出现这种苗头,不能让自己沦为软弱的人类。
他举起了刀,一道寒光在刀身上闪动着……
在云翼脑海中记忆回闪时,催眠他洪飘也能同步感知他的记忆,说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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