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
辛冉打了个冷战,就又想要流眼泪,他不想让赵晓静看见他这个样子,等她回来,就把她支走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眼前全是一排排的闪光,辛冉起身去把所有的灯都关了。他渐渐觉得浑身发冷,拖出所有的被子一股脑盖到身上,似乎好了一点。可还没一会,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左冲右突着试图从他的身体里破壁而出,他能感觉到它在四下里抽动钻营,好像鹰犬尖利的爪牙在抓挠撕扯着他的身体。接着一种尖锐的痒痛,顺着四肢百骸的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缝里,叫人一阵阵毛骨悚然。
头脑里一片蚊蝇振翅的嗡嗡声。嗡……嗡嗡嗡!从隐约细微变得越发强大明确,直至连成片般发出好似螺旋桨轰呜般的巨大噪声。
然后奇异的,他眼中的图案不停地扭曲交缠,身边的空间里所有的东西,床、墙壁、柜子、桌椅、花架,好像都在发出声响,却又好像罩上了一层厚障壁般,所有的声响都被隔绝了,含混模糊,混杂在一起,一波波冲入他的耳膜。
他颤抖着手把被角塞入口中,努力咬住,才止住了不停上下打颤的牙齿。
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低头凑近他,关切的问道:“辛冉,你还好吗……”
“啊!”辛冉一声惊叫,猛地推开来人,忽然发现是辛楠,又伸手抓住他,“哥,救我!那个……”
辛楠犹豫了一下,“好,你等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对辛冉来说,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辛楠终于回来了,拿着一只崭新的注射器,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为了不让赵晓静看到他发作时的样子,他注意小田小刘的动作,偷偷学会了自己打针。这一针下去,很快所有的症状都消失了。辛冉坐起身来,擦擦额头上的汗,盯着辛楠,“哥,这是什么?”
杜冷丁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这个效果了。在他的意识开始恢复,或者还没丧失殆尽的时候,他还是想知道真相。
辛楠喉咙里鲠了鲠,艰难地说出两个字,“吗.啡……”
辛冉身子一僵,不知道是想哭还是要笑,“我知道了,哥,我想自己待会。”
“对不起!我没别的办法了,超量的太多,李护士那边已经弄不出来了!我实在是不得已才去俱乐部找,他们那边这就是最轻的了,根本没有什么……”
“哥,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辛冉抱着头轻轻抽泣。
辛楠毫无作用的安慰了他一会,就离开了病房,随便冲进一个洗手间,在水池边洗了把脸。他得冷静,他得清醒一下,然而仁爱医院的条件太好了,水管里流的,并不是冰凉的水。
他蹲在墙角,手上还有未吹干的水,他抖抖索索很艰难的才点着了一支烟,使劲抽了几口。看见猎物的眼睛,就没法开枪,何况,是与你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