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搀着其下了车。
“谢过了,得之!”刘因站稳后,向年轻人施礼谢道。
“举手之劳,后学怎敢当谢!”相貌异于中原人的年轻的儒生汉话说的很好,赶紧还礼道。其名瞻思,来自波斯,就业于王思廉,随行照顾师傅,对众人执晚辈礼。他聪敏好学对经学、史学及天文、地理、历算、水利等皆有所见地。
“南朝这是等不及了吗?”刘因看看源源不断开进的南军,皱皱眉道。
“今日才是南朝给定的最后一日,如此迫不及待,似是不予再谈下去了!”陈孚叹声道。
“嗯,昨日南朝丞相对我等一改往日态度,变得异常冷漠,所提议题皆不做答复,显然不予再谈,今日便调集大军围城也就不突兀了。”瞻思插言道。
“未必,南朝这是施压,迫使我等放弃开列的条件,签订城下之约,此也是两国间谈判惯用的手段。”王思廉捋捋胡须笑着笃定地道,“再便是形势可能有变,南朝不得不回兵真定。”
“其中难道还有变数?”刘因听了心中咯噔一下,他最为担心的就是情况出现反复,将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急问道。
“万户一直在催促保州方面派遣援军,并通过朝廷向其施压,当前南军大举回撤……呵呵!”王思廉干笑两声道,他虽并没有说出原因,但相信大家都能明了其中的意思。
“这……若是真如此,我们再过河前往南朝军营,岂不是自投罗网!”陈孚惊诧地结结巴巴地道。他清楚己方若是以请降为名,暗中却调兵解围,必然惹得南朝震怒,将他们扣留,甚至杀了泄愤。
“先生,勿庵先生所言不虚,南朝皇帝残暴,且向来仇视北地汉儒,此行还是要慎重!”瞻思言道。
“是啊,此行福祸难料,还是转还回城,与万户议后再做定夺吧!”陈孚看着越来越近的南军不安地道。
“不可,我们若是不去便失了信义,绝不能作出此等失德无信的事情!”刘因这时出言反对道。
“静修先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知有去无回,又何必如此呢!”陈孚听了有些急了,忙劝说道。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南朝自诩以仁孝治天下,想是不会做出扣押使者这等有损颜面之事!”刘因言道。
“这……”陈孚咽了下道,“南朝扣押使臣的事情早有先例,最长者数年不得归,我们不能不防啊!”
“为民请命,何惜此身,即便前边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惧!”刘因冷哼声道。
“圣人曰:君子有所为,可有所不为。静修何必如此固执,以身涉险呢!”陈孚见其不听劝,执意要去,急赤白脸地言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舍命陪君子,与静修先生同去!”王思廉叹口气言道。
“王翰林大可不必,吾独自前往即可!”刘因言罢转身上车,催车夫前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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