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的百姓的想法,往往是除了憎恶、恐惧,还有对未来生活的忧虑。
这些还是在陷落不过十余年的江南,而大宋失去中原已经近二百年,百姓早已习惯于被异族统治下的生活。而今他们虽然打着救中原百姓于水火,可还是打破了百姓原有的平静,他们被征签为兵,被迫缴纳更多的赋税,被迫离开家园,看到亲人死于战火。
因而赵昺以为百姓恐怕更多的是视他们为侵略者,仇恨要大于对王师的期盼。毕竟现实是让他们生活陷入困顿,生命受到威胁,而新的统治者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都是未知。在这种现实下,出现什么箪食壶浆迎王师的情况,不用问除了胡说,就是做梦。
于是赵昺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支开了众人的看顾,又处于安全考虑不敢泄露自己的行踪,让他可以看到些真实情况。他一路走来,虽然才离城三十里,可路过的村落秩序并没有完全恢复,人们看向他们的目光除了胆怯,还带着不信任,自然难以从他们口中知道些什么了。
而与淮北转运司的运输队合兵一处,反让赵昺觉得有机会探听些情况,毕竟这些人对比自己还卑微的小队正也没有必要保持戒心,所以他才主动邀约他们一起聊聊,而酒就是沟通的纽带,很快让他们放弃警惕。
果然,半袋酒还没有喝完,几个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而赵昺也了解到三人虽然同为淮北转运司,却分属三个部门。老练沉稳的朱瑜是转运司仓院的八品都运使,略显腼腆的谢斌是度支局从八品监事,面带凶戾之气的王钦则是都作院九品监造。
三人同行看似不搭界,但其实各有职司,一个负责运输,保证按时将物资送到指定地点;一个是负责监押那笔金银,送到相关衙门的同时,还要监管不要被滥用;而都作院的是要保证这批弹药送达的同时,还要为质量做出担保。
“黄兄弟能喝到御酒,不会是监守自盗吧?”御酒坊造的是烧酒,度数要比酿的酒高,喝不惯的很容易上头,谢斌两杯酒下肚就有些舌头大,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谢老弟,这酒好喝吗?”王钦扭脸笑着问道。
“这酒看着清冽,入口却是淳厚、火辣,回味无穷,确是好酒啊!”谢斌愣了下,不知其为何有此问,却也如实回答道。
“既然想喝好酒就不要乱说话!”王钦撇了其一眼道。
“呵呵,看我这张臭嘴,黄兄弟勿要见怪!”谢斌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喝了人家的酒,却要说人家是偷的,岂不是得罪人。
“诸位放心,这酒乃是皇帝慰军邯郸赏赐的,上官考虑此行辛苦,体恤我等额外多分了些,虽然占了些便宜,却非是偷的!”赵昺摆摆手,笑着解释道。
“谢使臣也并无恶意,黄兄弟勿要见怪!”朱瑜向赵昺拱拱手赔礼,又苦道,“兄弟好福气,有个好上官,不像我等出的牛马力,却没有丝毫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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