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可行,但是宋元两国积怨太深,想要和平共处实在太难。”邓光荐言道,“江南百姓苦元,对蒙古人痛恨入骨。且蒙古人对我朝也是极尽欺辱,我朝官员对蒙元皆十分仇视,无不欲将他们斩尽杀绝。双方仇深似海,想要和解谈何容易!”
“不错,蒙元铁蹄蹂躏江南百姓十余年,屠戮百姓以百万计,百年积蓄被其掳掠一空。宗室大臣被掳掠到北地,百般凌辱。而人非圣贤岂能一朝放下,如此仇恨谁又能一笑而过!”陆秀夫叹声道。
他十分清楚现状,朝中文武自上而下半数都经历了当年不堪回首的岁月,有几人不是家破人亡,又有谁没有亲人死于蒙元军兵的刀下,而行朝又有多少忠臣义士牺牲在抗元的疆场之上。正是这么一群对蒙元怀中满腔仇恨的人站在一起,追随陛下浴血奋战,以灭亡蒙古为己任走到了现在。
若是这个时候让这些将士们放下仇恨,与蒙古人和解,不仅他们做不到,陆秀夫觉得自己同样难以做到。而眼前的皇帝可能是最悲催的一个了,国家没了,别说家人,满族只剩下娘儿俩,别人对蒙古人是恨到骨头中,他是恨到骨髓中。
陆秀夫至今记的当年打泉州之时,皇帝年仅七岁,但面对蒙古人是杀气腾腾,俘获的蒙古军尽数被处死,人头悬满了城头。而蒲氏老大更是被小皇帝以金瓜锤敲碎了满身的骨头,但依然难逃一死,被抬到南宗正司砍了脑袋。
而朝廷自行朝起,亦是向军民大力宣传对蒙古人的仇恨,号召杀尽蒙古人,复兴大宋。这么多年来,出身行朝的文武官员早就对此刻骨铭心,杀气蒙古人来从不手软。现在要是骤然转向和解,即便不会引发哗变,也会影响士气。
“朕知道我朝与蒙古间的仇恨不是能轻易放下的,朕同样放不下,但……”赵昺站起身走了几步叹口气,欲言又止道。
“臣明白陛下是胸怀大志之君,为的是长治久安,万世太平。而放下这一切,也需要时间,且当下正是将士们用命之时,不宜操之过急!”陆秀夫看出皇帝心里的挣扎,出言劝道。
“嗯,陆相所言极是,当下战事已经发展到蒙元腹地,抵抗会日益激烈,一旦杀红了眼不免会有屠城杀降的事情发生,如此只会造成更加严重的民族对立,朕以为应当予以警告和预防!”赵昺点点头,又道。
“陛下之言有理,据臣所知各部在战斗中时有不遵军纪,劫掠商户,擅入百姓人家,甚至寻衅杀伤百姓的事情发生。且此等事情不止针对于蒙古和色目人,还包括北地汉人!”邓光荐言道。
“是啊,我朝失去中原二百年,历经辽、金和蒙古统治,受其驱使征战四方,与我朝为敌。多年来已经被南人视为蛮夷,却忘记了曾经同族同宗。如今再度刀兵相见,无异于手足相残!”陆秀夫有些痛心地言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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