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政策,要废除前朝的繁重税赋,但是由于国家赋役制度的混乱,以及财政困难、军需紧急的双向制约,有关废除加征的谕令形同虚文,私征暗派十分严重。
然而,随着政局稳定,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政府财政收入增加,统治集团的贪欲也随之增加,横征暴敛现象重新出现。旦有天灾兵祸,兵马过往不息,加上河工城防、土木工程,徭役非但不能轻减,滥加差役派夫反而成为突出,就算统治集团厉行改革,也依然无法做到轻徭薄赋。
“多谢左丞的开解,吾过于执着了!”崔彧想明白了,轻徭薄赋只是儒家的一个梦而已,并无法在现实中实现。
“中丞的谏议并无错,只是需要缓缓图之,不能一撮而就!”见其神情颓丧,仿佛要从一个极端走入了另一个极端,李思衍摆摆手道。
“还请左丞指点一二!”崔彧想想言道。
“大汗每岁往返两都之间,大都官员宗王尽出随行,加之护驾的军兵和参拜的诸位宗王及随从,不下十数万人,所费何止万金,仅调运的粮草就以十万石计。在朝廷财政困难之际,实为百姓巨大的负担,我们可以上谏大汗减少随行人员,往来的次数,就可省去许多,沿途百姓也能得以减免徭役,地方少去迎奉的开支。”李思衍道。
“这便是左丞缓图之意,既然不能全面改制消减赋税,便分而治之,从一个方面劝谏,使得大汗易于接受,从而达到逐步消减赋税,减轻百姓负担的目的。”崔彧恍然道。
“李左丞不愧是年轻俊杰,此策若是得以实施,即不会引发朝臣们的反对,也不会激怒大汗,而百姓又从中得利!”不忽木喝了口茶点头道。
“呵呵,平章过誉了,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李思衍连忙摆手道。
既然有了可行之道,三个人便就在值房中议论起来,气氛热烈又和谐,好像前人未能实现的理想,已然在他们手中成为可能。“禀左丞,山东急报!”突然房门外传来值守的仆役高声禀告声。
“呈上来!”讨论被打断,李思衍有些不满地回应道。仆役得到准许进来将木匣呈上,施礼后退出。
“山东又出了什么事情,以快马加急送来?”不忽木看李思衍验过封印,比对无误,才取出文书观看,而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他也皱皱眉问道。
“济南王也只里禀告,为了追回岁赐,他与地方州县联合出兵清剿。一众盗匪突围而出越界逃往南朝,而地方征募的乡兵在追击中不辩方向也侵入南朝地界,在激战中误伤了南朝百姓,遭到了南朝边军的攻击,他们在撤退中又误入榷场……”李思衍叹口气言道。
“越界杀了南朝百姓,闯了榷场,他这是闯了弥天大祸,南朝岂肯罢休,只怕烽烟再起啊!”崔彧听罢怒道,而心中也明了两国开战,自己的理想恐怕也成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