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曦自入宫已经多年未出行,在宫墙内过着循规蹈矩的日子,此次伴驾北巡原本以为可以透透气,但上船后却极为不适应。在摇摆不定的船上吃不下,睡不好,每日病恹恹的,连船舱都没有出过。
“娘娘今日感觉可好些?”吴曦刚梳洗完毕,陈淑过来请安问道。
“还好,就是身上没有力气!”吴曦努力挤出些笑容道,她实在有些羡慕其,上船后并没有任何不适,依旧如常。
“娘娘不要总闷在舱里,常到舱外走走,便很快适应了。”陈淑接过宫女送上的茶水,呈给其道。
“我也想看看沿河的风光,可是一动便头晕的紧,恶心的厉害。贵妃可有什么好法子?”吴曦无奈地问道。
“官家说晕船也是因人而异,除了体质之外,还与什么神经系统有关,药石也只能缓解,主要还需适应船上的生活。”陈淑言道。
“唉,看来我是天生的毛病,比不了贵妃!”吴曦叹口气道。
“我也并非如此,当年官家奉旨前往琼州开府,率众军征战那些日子几乎天天就在船上。海上的风浪比之这运河要大许多,若是遇到风暴,浪头比房子都大,船颠簸的更加厉害,人都站不住,就是那些常年在海上的老水手都无法避免晕船,却也得一边呕吐,一边操船。”陈淑摇摇头道,“我那时也是吐得稀里哗啦,还遭官家取笑。”
“官家就从不晕船吗?”听了陈淑的话,吴曦心中似乎舒服了些,却也好奇地问道。
“我没有见过,但风浪大的时候他也是脸色难看的紧。不过官家要指挥船队作战,不断的发号命令,现在想来官家也是强忍着,他若是表现出丝毫畏惧,就要影响众军的士气!”陈淑言道。
“不会吧?官家晕船也会影响士气!”吴曦觉得有些好笑地道。
“娘娘没有亲历过行朝面临的危局,才会感到难以想象。”陈淑轻笑道,“我那时虽小,有些事情是亲眼看到的,也有些是听父、伯所言。那时在蒙元大军的追击下,行朝接连战败,军心士气低落,别说军将,就是朝中臣僚叛逃也是时常发生,一夜之间整营的军卒逃走也不鲜见!”
“娘娘想想,官家当时虽贵为卫王,但也只有六、七岁,麾下军队只有拼凑千余散兵游勇,盔甲不过几十副,且缺钱少粮,一顿饭吃不饱就可能溃散。官家费劲心思筹措粮饷,将能变卖的东西全数买粮,也只能同将士们以白饭、鱼干充饥,正是靠着与大家同甘共苦才得以渡过最艰难的时刻。如今官家几乎天天与鱼干佐餐,并非是因为有多美味,而是为了不忘当年的艰苦。”
“原来如此!”吴曦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点头。
“彼时官家在朝中毫无根基,可以信任之人寥寥无几,而皇子皇孙惨如狗,还要提防身边人哪日将他献给蒙元领赏。但官家最终获得了众臣的信服,将士们的敬重,不仅是靠着自己的身份,还有悍不畏死,敢于领军陷阵的勇猛。因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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