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是不是很难作!”铁穆耳冷笑道。
“当然,南朝遣兵相胁,朝野震动,伯颜虽好言安抚,答应给予南朝五十万贯的赔偿,却仍不肯处置汪氏。而后又调遣京畿侍卫亲军南下增援开封,摆出不受威胁的姿态。”方臣祐道,“而汪氏却不争气,汪惟孝不仅不肯赴京任职,还以军事紧急为名要求撤回圣命,仍履原职!”
“汪惟孝为何不肯赴职,难道其另有所图?”铁穆耳敲敲案几问道。
“非也,汪惟孝只是怕死而已!”方臣祐言道,“当年忽必烈汗削汉侯就是意在防止他们坐大,威胁朝廷。汪氏机缘巧合之下得以苟延残喘,却也一直担心朝廷夺其权。因此一直是小心翼翼,侍上甚恭,可此次先是其子冒犯皇后,其又不遵旨意滞留西川,挑起阆中之事,自知罪孽深重,来京赴职担心有来无回。”
“他不肯来,岂不让伯颜难做了。”铁穆耳呲笑道。
“正是,其实这一切皆在大汗的谋算之中!”方臣祐也轻笑道,“汪氏之所以跋扈,皆是因为其独霸陇、巩二十余州之地,而若是虎离了山林,还不如一只猫,所以大汗便听从了伯颜所请,也送他一个人情。”
“哦,原来如此!”铁穆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汪惟孝若是奉旨进京履职,都帅之位已落入旁人之手,他没了根基,在京中也就难有作为,是杀是贬皆在父汗一年之间;而若是不肯进京,则就是抗旨不遵,也有由头处置其,伯颜则担上了用人不明之责,包庇逆臣之过!”
“殿下聪颖,一点即明。”方臣祐赞罢,转而又道,“但大汗的用意更为深远,伯颜在朝中权势熏天,已经让大汗忌惮。而其插手立储之事,为大殿下奔走联络,又让大汗担心其要做权臣。日后生出不臣之心,架空新汗,取而代之。现下伯颜处置阆中事件失策,引发南朝再起刀兵,使大元遭至灭国之危,引得朝野上下不满,纷纷上书弹劾。”
“此时定然有人在后推波助澜吧!”铁穆耳轻笑道。
“不错,桑哥联络了诸多入卫的宗王和朝臣联名上书,还有许多色目人,他们对伯颜弄权也多有不满,一时间弹劾其的奏章如雪片一般,真是墙倒众人推!”方臣祐答道。
“那些宗王不是一向对伯颜甚是恭敬吗?怎么会联名上书,难道就没有人为其辩护!”铁穆耳听了有些心寒道。
“那些宗王过去也是慑于其的淫威,不得不面带恭敬,其实心中对其早已不满。尤其是这些宗王入卫后,为了能在中原裂土封地,请其帮助游说大汗,为此给伯颜皆送了重礼。结果大汗却没有听从其的建议,而是用了旧法,使他们的利益受损,自然心中有怨了。”方臣祐解释道。
“伯颜遭受众臣弹劾,大殿下在殿上为其争辩,成封赏汪家也是为了维护大局,使国免于内乱,同时鼓舞军卒们的士气,而非是包庇汪家。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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