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知府可否说的详尽些!”赵昺对这个问题十分敏感,毕竟士绅算是士大夫的预备队和后台,关系到国家统治阶层的向背,以及自己下一步政策推行顺利与否的问题。
“陛下当知建康既是江南东路军事重镇,亦是经济重镇。沦于蒙元之手后,为加强对江南地区的管理,除了至元十二年设立行中书省,江淮行枢密院和建康宣抚司,至元十四年,又外置了江南行御史台,监临东南诸省,统领东南各道提刑按察司,治所初设在扬州,后改为杭州,又还治所建康,掌管江浙、江西、湖广三行省十道的监察事务。又在城内设有东、西织染局,组织丝织品生产,有织户六千余,繁华依旧。”刘辰翁道。
“嗯,不错!”赵昺点头表示同意其说道。
“建康即为蒙元江东行省治所,管控十分严苛,一言以蔽之是‘内北国而外中国’,有意与世家有力者为难,以威劫江南人也。对士绅极力打压,许多人因此破产,或出走他乡,或而被迫从贼,因此对蒙元十分痛恨,思念我朝!”刘辰翁言道。
“不过蒙元对乡间的控制却又颇为松懈。对江南地区所征收的赋税,较之我朝尤轻,官府对民间的管制更是微乎其微,豪门大户可以大肆土地兼并,经营商业,甚至也可以参与到地方治理之中,士绅们俨然成为地方之主。”
“时人言‘蒙元法网疏阔,征税极微。乡间僻野,颇称乐土。一家雄据一乡,小民慑服,称为野皇帝,’‘腹里)汉儿百姓……更田多富户,每一年有收三二十万石租子的,占著三二千户佃户,不纳系官差发,佃户身上要的租子重,纳的官粮轻’。因此乡绅们对元廷感恩戴德,与其权贵牵扯甚多。”
“王师还朝后,朝廷重新厘定土地,清查叛逆,许多与元廷往来过密的乡绅被清算,其土地被收,佃户被遣散。又向乡里派遣管理,管理乡间事务,其势力大不如前。而我朝又实施士绅一体纳税,按照田亩收税,使得他们的税赋增加,且没有了减免税赋之权,难以再依靠隐匿兼并农户的田产。以致无法招揽佃户,耕种自己的土地,甚至导致田地撂荒,这进一步削弱了其势力。所以这些乡绅们是朝廷新政是对他们的清算,因而对我朝心怀怨恨!”刘辰翁缓了缓言道。
“此外,我朝北伐,矢志收复故土。江南的士绅们担心朝廷向士绅加征赋税,自己的负担加重。又担心一旦收复旧都,朝廷必然迁都江北,以致江南繁华不在。又怕收复江北后,朝廷为了实边会从江南向江北移民,会让他们流离失所。”
“哦,原来如此。”赵昺点点头道,而心中也豁然开朗。
常言道:有压迫,就有反抗!蒙元为了维护统治,对前朝世家豪门进行打压,而这些传统的世家则多居于大城,或是繁华之地,所以遭到残酷的剥削和压迫,士绅在中央政治中无法发挥突出作用,自然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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