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中转了一圈,又看了墙上绘制的壁画,觉得很有些意思。金地藏身旁随侍的闵氏父子,因为儿子道明先入空门,反而成了父亲的师兄,这在儒家文化中绝对是违法人伦,大逆不道之举。却又符合佛家‘出家无家’的说法,如此两厢矛盾的东西就堂而皇之的摆在了众人眼前。
地藏菩萨是佛教人物,而阎罗王则是道教人物,现下的布局却是菩萨居中,阎罗站岗。在赵昺看来,可以说是佛道两教在中国的融合,大团结的表现;也可以视为道教衰落的体现,本土神仙要靠给外来和尚当手下才能享受些香火。这也不知道对神佛们是悲哀,还是幸事。
赵昺从后边出了大殿,这里修了瑶池,水波荡漾,凉风习习,让人感到十分惬意。小黄门寻了几个蒲团让陛下在旁休息,又有和尚笑咪嘻嘻的过来询问可否用茶、吃斋。却被他拒绝了,说当年金地藏苦修佛法,米中掺土而食,自己要学习其艰苦朴素,一心求道的精神,怎能只求安逸,把和尚堵得无从辩解,又羞得无地自容。
“五哥儿,这些和尚要在佛前说汝的坏话了!”礼佛完毕,几个人陆续来到殿后,看着灰溜溜离开的和尚,王应麟知道准是又在陛下面前吃瘪了,笑着打趣道。
“吾倒是想见见地藏菩萨,跟他理论一番!”赵昺笑着道,“地藏菩萨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而今他的弟子们不问百姓疾苦,躲在山中安享太平,过着不劳而获的生活。他却不闻不问,还享受着人间的香火供奉,不觉有愧吗?”
“五哥儿倒是不惧鬼神,连菩萨也敢问罪!”谢枋得摇头苦笑道。
“吾又不有求于他,怕他们作甚。他们反而应该主动示好于我,否则就拆了他们的庙宇,毁了他们的塑像,看他们能耐我何!”赵昺嬉笑着道。
“五哥儿有上天护佑,自然不惧他们,我等确是凡胎肉体,却是不敢啊!”谢枋得讪笑道。
“俗话说:不作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那些每日求神拜佛的不是坏事做的太多,就是所求太甚,要不然怎么舍得家财来布施,以求得片刻心安。而今这些和尚也是只顾敛财,荒于佛事,早就忘了自己本分。他们本应行脚世间,托钵化斋,为众生解忧,以得饱食。现下守在庙中,靠着世人供养,吃得一个个满肚肥肠,肥头大耳,只做些表面的功课,神佛估计都厌烦了他们!”赵昺道。
“是啊,他们已经失去了佛心,忘了本分,不能称为佛门弟子了。”王应麟也叹道。
“看看灵塔前点的蜡烛,足有儿臂粗细,一根不下千钱,这一夜所耗恐怕百贯不止。而这山中诸多庙宇只香火钱就要数千贯,足够上千平常百姓之家一月所耗之资了。”赵昺极为痛心道。
“五哥儿日常帐中一夜也只以三支蜡烛为限,所为确是军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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