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黄巢那样活不下去兴兵造反,兵变的初心只是要回家与亲人团聚,可官员骄横处置不当,以致因小失大,竟而成为唐亡的诱因。
可见思乡之情虽属精神领域,但真正发作起来,比任何力量都要厉害。张霸自然不敢再轻忽,他深知这不是控制各部主将就能解决问题的,士兵们闹将起来,他与帐中的诸将皆是玉石俱焚的下场。而兵变一起,要是殃及行营,祸及陛下,他张霸就是千古罪人,死上百回也难以赎过……
“迎圣驾,破襄阳!”
“迎圣驾,破襄阳!”
“请都帅率众迎奉圣驾!”……
“情形如何?”帐外呼声再起,比之刚刚更加雄壮,如山呼海啸一般。张霸脸色再变,稳稳情绪问道。
“禀都帅,各部加入着更众,以不下万人,且仍不断有人加入。他们请都帅出帐答话,我们……我们已经无力拦阻!”黄才颤声道。
“都帅,还需早作定夺,若是闹将起来,就无法收拾了!”宋濂也是脸色发青道。虽实情不明,但是他已经明白这很可能是兵卒自发所为,否则自己不会一点儿风声都不知晓,针对只能是帐中的所有将官们。而一旦兵卒们失去耐心,发起兵变,他们也难以幸免。
“都帅,众军也许并无恶意,只是有所误解,解释清楚就好!”马陵听着帐外呼声愈高,心中也是着慌,现在形势已成,强力弹压只会事得其反,他不无担心地道。
“你去请谢都虞侯主持军中事务,本帅去见他们!”张霸沉吟片刻站起身道。
“都帅,末将等愿随都帅前去驾前请罪!”帐中诸将相互看看,他们看出都帅的意思,齐声施礼道。
“不必了,一切皆是缘自本帅的私心,当自有本帅承担,尔等勿要擅动,配合都虞侯约束好各自所属!”张霸摆摆手,然后大步向帐外走去。
“勿要鼓噪,本帅在此!”张霸出帐,只见校场之上众军肃立,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人数众多,号旗混杂,但是秩序井然,并没有出现混乱。而另一边人数稍逊,却精神紧张,全力戒备。
“末将禁军第八军第三师辎重团一营第七队队正胡德材,参见都帅!”
“末将禁军第八军第一师步军一团二营第五队队正祁重,参见都帅!”
张霸言罢,只见两名老兵从队列中走出,下达噤声的口令,呼号声顿止,他们齐步向前行至帐前立正敬礼,自报军号所属。他瞅着这两名神情从容淡然的老兵十分诧异,难以想象搞出这么大场面的居然就是他们,但讶色一闪即逝,沉声问道:“尔等煽动众军,意欲何为,难道要兵变吗?”
“禀都统,末将自甲子镇投军便立下誓言,忠于大宋,忠于陛下,绝无背国叛君之意,只是想待众军问问都帅,圣驾近在樊城,为何不肯迎驾,是何缘由?”胡德材高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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