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对付天下的‘乱民’了,至于说国防,那是不必考虑的,反正天朝有一副庞然巨兽的大架子,一般人还真不敢挑战它。而国家也不会掏钱白养着,那么就让他们屯田实现自给,以便废物利用。
而玉昔帖木儿却看得很清,,任何一个政治集团都存在内部的分层,上层贵族由于拥有诸多政治、经济特权可以有效变现。侍卫亲军中同样如此,作为统治阶层的蒙古人和特权阶层的色目人可以恣意妄为,夺占屯田、侵占公产,奴役手下的官兵。而侍卫亲军的底层汉军官兵,在朝廷军户制的约束下无力脱身,在上层的剥削下日渐贫困。
都说‘学好一辈子,学坏只需三天’,蒙古人在大规模战争结束后,走向安定后,迅速腐化堕落,克扣军饷、喝兵血这些把戏可以说是无师自通,此外还有‘国家认可’的合法克扣等手段。他们可以养马为名,要求全体官兵‘众筹’,每月按照额定数目扣除。这项银两存储营中,以备买马之用。买补马匹余剩款项,年终报兵部核明,送户部充饷。
另外按照当时的历法,岁有闰月,也就是说有时一年会有十三个月的现象出现,那么就要多发一个月的军饷,可朝廷觉得这样按月发工资就亏了,于是便让让军官和士兵拿出自己的工资来“买保险”……换句话说,国家无论一年几个月,只发事儿个月工资……这真不是一般的教条和“节俭”了。
如果这些算是‘合法’的国家克扣,侍卫亲军的官兵还要面临各级将领们的克扣,这部分就是违法的,可也最是根深蒂固的,办法还很多。比如在将领在本部队放债,直接扣发军饷还本付息,还有假冒填补军械而扣士兵工资来尽义务,还有各种迎来送往和办公费用摊派到士兵军饷里克扣,这种手法可谓与彼时的大宋如出一辙。
此外还有更奇葩的方法。当兵就要搞军事训练,这是谁都知道的,而这部分钱也是应当由国家支付的。但是军官们却要将日常训练中所耗费的箭矢钱,从士兵的军饷中扣除。在这种制度下,士兵怎么愿意训练?怎么敢训练?多放几箭,半个月饭钱没了。
而对于侍卫亲军的军事训练,作为征战主力,为保证战斗力,初时朝廷自上而下还是十分重视的,专门订立训练制度,勤加训练。除了各部单独训练之外,还要集中操练,参加大汗每年举行的围猎。可随着战事的减少转入屯田,军官们当然希望减少训练,以将更多的时间用于生产,以增加产量。
上面不重视,下边便愈加敷衍,所演阵图,则年年皆循旧式,毫无改进,相沿旧样,平时校阅,虽属可观,临敌打仗,竟无实用。骑射这些看家本领也为图省力,已不奋力训练,在各营演试之时,明知所习非所用,不免视同具文,饰观塞责。
玉昔帖木儿相信不仅自己知道侍卫亲军战斗力严重退化,上面也并非不知。而依然视而不见的‘纵容’其堕落成这幅德行,一方面是训练本身的问题。另一方面还是来自于朝廷对这支军队的定位,在大多数人眼中,蒙古军才是国家的支柱,征战的主力,战无不胜的保证。
侍卫亲军尽管人数众多,也只是扈从军,只能从事屯田,承担护送银饷、押解犯人、解送钱粮、缉捕盗贼、缉查走私、守护、察奸、承催等等差役。而作为异族为主力的部队,在蒙古人内心依然是不放心的,尤其是支战斗力强盛的武装力量,暗中不得不防,甚至作为大汗亲卫的亲军也是禁止带弓上岗的。因而对他们战斗力的减弱,反而是乐见其成。
既然上下皆是如此,侍卫亲军经过十多年的‘调教’,也如他们所愿,当下三十万大军真正进行军事训练,拉出去还能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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