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陛下何事如此感慨?”刘辰翁也算是追随小皇帝多年了,从未见其主动诵诗吟词,今日尚未说正题,便吟起了辛稼轩的词,不仅让他好生疑惑,心中也甚是没底儿,轻笑着问道。
“昨日一战,江北众多百姓重归我朝,让朕突然想起稼轩先生当年矢志不渝,创立飞虎军,至死仍念念不忘北伐。可其词里所言的楚天是江南风景,而其以为自己不过是客居江南的游子,倍受排挤,却又无人能解其思乡之情,故国之念呢?少年英雄变成白发老翁,仍终于是‘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朕今日忽然想起,叹其中无奈,让英雄扼腕!”赵昺轻叹口气道。
“陛下是担心臣会对归正人暗施手脚吧?”刘辰翁也是人老成精,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意思,笑笑言道。
“呵呵,须溪先生真是精明之人,一语便猜透朕的心思了,但朕担心的却非先生一人!”赵昺本想说的含蓄些,却被刘老头儿一句戳破,有些不自在的干笑两声道。
“陛下勿需太过烦恼,纵观历史,地域之间人群的矛盾古来有之。即便我朝亦是引发的争执不断,不过却也对归正人、归明人和归朝人皆有前例,臣自会依照办理,绝不会妄自胡为的!”刘辰翁略一施礼道。
“这……这其中还有如此区分,朕还要向须溪先生请教!”赵昺听了却是一愣道。自己这真是一瓶子醋不满,半瓶子晃荡,看来前世道听途说来的那点儿东西还不大靠谱,其中竟然还另有玄机。他暗自庆幸没有‘直言’,否则不仅丢人,还可能误了大事。
“陛下,对于何为归明、归朝、归正人,大儒赵升、朱熹曾作过界定,即投归正统的人。归正,谓元系本朝州军人,因陷蕃,后来归本朝;归明,谓元系西南蕃蛮溪峒人,纳土出来本朝,补官或给田养济;归朝,谓元系燕山府等路州军人归本朝者。”刘辰翁解释道。
“便是说归正人,原是指中原人,后陷于蕃而复归中原,盖自邪而归于正也。归明人则原非中原人,是徭洞之人来归中原,盖自暗而归于明也。如西夏人归中国,亦曾谓之归明。且前常贯以北界、北方、北朝、西界、西北、契丹等字眼,以揭示了其来源地和族群。”
“哦,原来如此。若如须溪先生所言,本朝对于不同之归正人似早有定规,还请详述!”赵昺听了点点头,这归正人的概念可谓泛泛,几乎囊括了归宋朝的汉族以外的其他各族人,涉及到的民族则更为广泛,除西南蕃、蛮所代表的少数民族外,其主要者还有党项、契丹、女真、蒙古等族,将其理解成为单纯的‘汉人’并不准确。
不过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要知入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原王朝境内即是多民族共存,本朝也不例外,陷蕃而复归之宋朝人不可能尽是汉人,尤其是建炎以后,原属宋的大片领土长期陷于金、元,在此生活的原宋朝人以及在他们大规模南迁的潮流中,也不可能没有汉人以外的其他民族人。
对于朱熹,赵昺自然如雷贯耳,其乃是当世大儒,创立了理学。而对于赵升,他也早在琼州便有耳闻,其是文昌人,曾著有《朝野类要序》,作於理宗端平三年,徵引当时朝廷故事,以类相从。对班朝、典礼、故事、称谓、举业、医卜、入仕、职任、法令、政事、帅幕、降免、忧难、馀纪,逐事又各标小目,而一一详诠其说。这本书曾是赵昺到这个年代后了解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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