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那具被砍砸的看出人形的一团烂肉,估计就是哈必赤阵亡的儿子了。刘谦上前余怒未消地道。
“快将后门堵死,防止敌军从那里攻入!”谭飞皱皱眉,如此对待一个老妇人,又辱及一具尸体,让他感到十分不适,但他依然没有多言,只是命令手下赶紧封堵后门。
“你们快协助王师将后门封堵,不要让鞑子闯进来!”刘谦似乎在众人心中素有威望,他点了几个青壮又言道,“将军有所不知,这老猪狗最是可恶,时常打骂我等不说,还动辄脉人妻女,弄得骨肉离散。而那小畜生也十分暴虐,死在他手里的驱口不知凡几,因此上上下下对他们恨之入骨,很不能寝其皮啖其肉。”
“原来如此,你们受苦了!”谭飞点点头道。
“将军,吾等愿助王师守城,且哈必赤那贼多年来敛财不少,尽藏在府中,吾等愿全部献给将军只望功成之后能带我等同归江南!”刘谦言道。
“你们肯冒死杀敌开门,又怎知吾会带你们同行?”谭飞听了有些疑惑地问道。
“前时官军北渡袭扰镇中的驿馆,几名官军被困镇中,在难以突围后自杀殉国,吾等亦是十分感慨,但胡必赤那贼酋却将他们曝尸示众,任野兽啃咬,大家无不愤慨,却又无力为他们敛骨。”刘谦面色黯然道,“而今日风闻大军渡江而来,又见将军不畏艰险,孤军进镇为其收敛尸骨,便知将军乃是仁义之师,定也不会弃吾等大宋遗民生死不顾!”
“老哥过誉了!”谭飞略一施礼道,“我朝皇帝起兵只是便立下誓言绝不会放弃一个袍泽兄弟,一定会将他们带回家中。皇帝得知有军兵遗落江北,数次解救无果后,下旨动用大军过江,不惜代价也要救回被困的军兵。汝等同为大宋子民,陛下必会救诸君于水火的。”
“吾皇万岁,有此明主,也是我等遗民的幸事啊!”刘谦向南施礼道。
“当下我大军已经过江,夺取渡口,哈必赤损兵甚重,稍后大军必会攻入镇中,只要守住院落,我们便能脱险!”谭飞言道。
“谢过将军了,吾等必效死力!”刘谦与众人深施一礼道……
进入千户所,虽然暂时得以脱险,但形势依然不乐观。谭飞上城察看敌情,只见院外聚集了近千的敌军,其中却不乏老老少少,显然是征集其最后的力量。这些人战斗力虽然堪忧,但是他依然不敢大意,他清楚那些老者皆是征战多年的老兵,战斗经验丰富。至于那些少年,虽未经战阵,可作为军户自幼也是作为战士培养的,且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作战更不畏死。两者组合,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而这千户所看似高墙深宅,可依为屏障,但是由于时过境迁,其军事作用已经大为减弱。首先没有了壕沟,敌军可轻易直逼城下;再者由于镇子的日益繁华,东西两侧都建起了商铺,其屋顶几与围墙平齐,且相距不过数丈,狭窄的地方不过两丈,他们甚至可不需云梯,只要搭上跳板就能登上围墙;另外就是兵力的悬殊,自己加上助战的驱丁也不足三百,敌军仍是他们的三倍之多。
“放火!”谭飞迅速判明情况后,下令点燃东西两侧的商铺。他清楚兵力上的差距依然是自己的死穴,敌军依仗兵力上的优势自可四面围攻,他们却得处处设防,如此导致兵力分散,打起来不免顾此失彼。现下点燃相邻的房屋,自可阻止敌从东西两个方向进攻,那么自己就可以集中兵力防御两个方向了。
‘嗖、嗖……’十数根火把抛向两侧的房屋,此时的房屋皆是木制结构,少有砖石,蘸火就着。而宋军是在敌占区作战,且这些豪宅和商铺、客栈也早为蒙古人占据,可以说就是敌产,烧了它们也丝毫不会有心理负担,更不会殃及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