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的“杂役卒”尚非正规战斗之兵,而南宋时期屯驻大军中则不乏披挂上阵的配军。高宗时,池州都统制李显忠以配军中“堪披带之人”为御前军战士;宋宁宗时,曾把“累犯强盗”,以及聚众贩买私商,曾经杀伤捕获之人……统统发配屯驻军,规定在屯驻军服役年限,限满改刺字成为“正军”,既作战部队。
实际上宋代的士兵的兵营生活,也如同囚徒似的;他们按唐未的习俗脸被刺上字,叫作“面涅”。士兵脸上刺字,主要是防止士兵逃跑。土兵另有军籍称为“赤籍”,人们因此称士兵为“赤佬”。那些刺配从军的罪犯,待遇更不必说了。其时士兵的社会地位已是处于社会最底层了。
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宋朝的配军,不仅是从事杂役的军士的重要来源,也是从事战斗屯戍的军士的直接来源之一,如此在众人的眼中士兵基本等同于罪犯或是流民。赵昺当政后,对征募士兵有了较高的标准,士兵也不仅以身强力壮为标准,还要求家事清白。
当然军中也有配军和战俘,但这些人往往不会进入作战部队,而是‘苦役营’,虽然按照军队管理,却不一定隶属于兵部,也有的归工部和户部管理。他们承担着开矿、晒盐、筑城、治水等等危险,且又繁重的工作。但是这依然难以在短时间内改变世人对军队的看法,因此他不惜代价的出动大军,冒着与蒙元重新开战的危险去拯救十几个‘罪犯’,难以为人接受。
向来精于算计,喜欢考虑成本的赵昺,同样知道此次行动的代价远远超过给予二十多个阵亡士兵的抚恤近,做的绝对是赔本买卖。但他依然要坚持要做,自然有不同的想法,除了饯行当年的诺言外,也是为了提高军队的凝聚力。使军中上下都能明白,他们不是在孤身作战,而是有着以皇帝为首的庞大势力为后盾。一旦有难,即便远离千山万水,龙潭虎穴,也会不惜代价去营救,使他们以加入这个集体为荣,进而提高战斗力。
赵昺知道这样做,即便失败自己也会赢得军队的信任和拥戴。但是必然会给那些反对自己提高武人地位的人以藉口,引发朝臣们的质询和弹劾。什么好大喜功、穷兵黩武、恣意妄为等等一顶顶大帽子会不断的给自己扣上,还会在道德层面对自己进行讨伐,质疑牺牲一人或更多的人去救一个人,甚至只是带回几具尸体是否值得。而他们也会正好以此为借口旨意自己的执政能力,借以削弱他的权力。
赵昺清楚当下无论如何他们是罢免不了自己的皇位,可陈凤林就惨了,定会被当做替罪羊,削职回家都算是祖上有德,弄不好就要将牢底坐穿了。因而此战胜负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宝座是否稳定,也关系到其的身家性命。所以不论是站在那个角度上讲,他和陈凤林都要竭力完成营救任务,而其作为当事者,承担的压力要比他要大的多。
“但愿他们能成功登岛!”赵昺来到瞭望窗前,拿起望远镜目送三艘辎重船间隔五十步的距离先后驶出了水寨,他喃喃道。
从山顶向江面看去,他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先头部队布下的锚式灯标,在星光倒映的水面上随着波涛起伏,时隐时现,断断续续的连成一条光带,先头船便是沿着灯标指示的航线夜航,而后船则压着航迹跟随其后。由于前船只有尾灯点亮,两船不得不缩小间距,以求能看得清前船的位置。
但是由于间距过小,一旦遇到暗流,就有可能发生碰撞事故,而在漆黑的江面上落水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转眼就会被江流冲走,或被暗流卷入水底,甚至来不及救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赵昺十分担心,觉得比之自己在船上还要揪心,那样好歹能掌握情况,可当下他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陛下,一零二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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