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朕有些不明,为何有些俚族不愿归附,反而频频叛乱呢?”赵昺见状有些无趣,掐掐额头道。
“官家,难道琼州俚族又反了?”李三娘却是一惊,急问道。
“不是,不是!”赵昺看其误会连连摆手道,“昨日与先生商议国事,说起蒙元占据大理,随时有威胁我朝后背之忧,建议收复广南西路全境,攻取大理,以绝后患。但朕以为即便收复,却难以稳定住局面,还要靡费钱粮,以重兵弹压,可若不动则终是心腹之患。见淑妃如此通情达理,才有感而发罢了!”
“那是他们没有遇到官家这样的好皇帝啊!”李三娘长舒了口气笑笑道。
“是吗?那朕就再与他们联姻,将他们的女儿都娶回家中!”赵昺眨巴眨巴眼睛,发了会儿楞道。
“不行!”李三娘几乎是在小皇帝话音刚落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很快又意识到不妥,喃喃地道,“官家,臣妾非是此意,而是说靠联姻依然难以长久维持。”
“呵呵,汝如此说,朕很欢喜,说明淑妃还是十分在意朕的!”看其惊慌失措的样子,赵昺更觉有趣,伸手揽住其腰肢拉到自己身边道。
“官家……臣妾绝非是妒妇……”李三娘还从未与小皇帝如此亲近,羞臊交加的颤声道。
“朕知道!”此刻赵昺感觉到李三娘身子僵硬,显然十分紧张,干脆将其拉到自己的怀中道,而这时王德十分懂事的屏退众人,远远的躲开了。
“官家,臣妾言官家是好皇帝,却非是只对臣妾好,如今琼州各俚硐无不念官家恩情,又怎会造反呢!”李三娘此刻已经完全被小皇帝揽在怀中,两个人呼吸可闻,感觉到各自的体温,却又不敢动,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狂跳的心,轻声回复道。
“朕又做了些什么,要琼州俚硐如此感恩呢?”赵昺轻轻的抚摸着李三娘长长的秀发,努力让其平静下来,柔声道。
“官家可知俚民最怕的是什么吗?”在小皇帝的爱抚下,李三娘渐渐平静下来,将头靠在其肩膀上轻声问道。
“朕不知!”
“官家,俚硐最怕的是汉人进入其界,抢占土地,且给官府纳税!”李三娘言道,“汉人往往自恃强大,且又有军队支持,抢占世代赖以为生之地,迫使他们迁往更加荒芜的深山,否则便会大加杀戮。而官府向各硐征收税赋,但是各硐主为了弥补缴税的损失,往往会强加与属下硐民,以锄头税、烟火钱各种名义征收,却将此赖在官府身上,这只能让硐民们更加痛恨汉人,一旦首领对官府不满,稍加煽动,他们便会踊跃追随其叛乱!”
“但官家到琼州后,不但没有抢占各俚硐的土地,反而划分疆界,严令汉人和军队擅自过界,违者严惩,俚民们自然感激官家之情。”李三娘觉得靠在小皇帝身上十分舒服,且也没了刚刚的紧张,动了动选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在其身上道,“再者官家对各硐首十分友善,有事皆是遣人相商,而非动辄用兵。且将所收税赋明发诏令,使俚民皆知,却又对硐首予以减免,还比照官员品级发放薪俸,年节又时常赏赐,使他们并未受到损失,自然不会再度盘剥属下百姓。如此谁又会叛乱呢?”
“朕只做了这些好事吗?”赵昺笑笑道。
“当然还有很多,只是已经晚了,要不……”李三娘轻声道,可最后还是说不下去了。
“要不什么?”赵昺紧了紧搂着李三娘的胳膊装傻道。
“要不就宿在臣妾这里吧!”李三娘说罢将脸埋在小皇帝的胸口,不敢抬头了。
“好……”赵昺伸手抄起李三娘的双腿,站起身抱着她向殿里走去大声道。
“快记,官家于祥兴八年正月十七日,夜宿报琼殿,与淑妃共寝!”躲在暗处的王德见了连声催促道,而心中也暗暗松口气,小皇帝终于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