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求见,希望能攀附上吴家。可当下这些人竟然变得如此冷漠,唯恐避之不及,显然是欲与他们撇清关系。这不能不让他们警觉起来,意识到吴硕犯下的事情大了,小皇帝已然恼了。
“二郎,可打探到了什么?”直到二更十分,吴宝礼才回到府中,不待其喘口气,大朗吴宝谦便急问道。
“父亲、两位叔父,大事不好啊!”吴宝礼向上施礼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吴琳起身问道。他知道吴宝礼曾任淮西路转运使,行朝还朝后起复为礼部主事,在朝中有些人脉的。
“唉,得知七郎出事后,吾便向几位同僚打探,但他们皆不知详情,或不肯多言。后来几经辗转才从左相府中的一个管事口中得到了些消息。”吴宝礼叹口气道,“正月初三,陛下便以射箭为名率各军主将前往武学校场射箭,但是一去十余日未归。上元节将近,左相便前去请陛下回宫赏灯,与民同乐,没想到却出了事情。”
“这又与我吴家有何关系呢?”吴玠听了是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
“三叔有所不知,此次因陛下未在宫中,太后便命皇后主持上元灯会。但早在琼州之时,陛下已有明旨国难之时,一切从简。上元灯会已经停办多年,可皇后不明就里,下懿旨令宫中各司制灯,又命平江府呈贡灯,京中衙门和商户皆要挂灯。陛下闻知后大怒,便欲回宫问罪。”
“皇后行事怎生如此莽撞,为何不问清缘由啊!”吴璞听了大吃一惊道。
“若只是此事,皇后被训斥也就罢了,可偏偏回宫的途中,七郎又以随扈的护军碰坏了其头上的花灯,烧了头发为由,阻断了御街,拦截圣驾,又口出大不敬之言,激怒了陛下。”吴宝礼摊开手沮丧地道。
“七郎说了些什么不敬之语?”吴璞即便当官多年,此刻也沉不住气了,他清楚因言获罪的人多了去啦,而自己那不着调的儿子不知道有说了什么,急问道。
“七郎……七郎拦阻了圣驾不说,还口出狂言,要御前护军都统倪亮给他磕头赔罪。而那倪都统朝野皆知,其曾救过陛下性命,又极其忠心,陛下待其若兄弟一般,他如此做将陛下置于何地?”吴宝礼越说越激动地道,“陛下见前方被阻,亲上前查问,七郎竟然不识龙颜,又大放厥词,不仅羞辱陛下,还称自己乃是当朝国舅,而陛下是依靠吴家才得了江南,又是吴家为其求情才能够得到太后的恩准亲政。”
“这……这逆子是要毁了我吴家啊!”吴璞听了颓唐的坐下,捶胸叹道。
“七郎的话可谓是戳中了陛下的痛处,岂能就如此善罢甘休,如此一来,不仅害了他自己,也必然牵连了皇后。”吴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其所说的这些话可谓是句句诛心,这已经不是口出狂言,而是大逆不道了。
“他这是将天捅了个窟窿,小皇帝正欲寻皇后的错处,七郎又惹下了大祸,谁又能救下他!”吴琳也眉头紧皱道。
“两位叔叔说的不错,陛下当然大怒,不仅痛殴了七郎,还命人要将其当街处斩。后来还是陆相求情,又顾及到正值上元佳节,才暂免其死,却被枷于宫门示众,待年后处斩。”吴宝礼又言道。
“那皇后现在如何?”大家这时都明白了问题所在,吴琳转而问道。
“不清楚,陛下赏灯回宫后,便以防火为名敕令护军加强警戒,宫城各处皆有护军驻守,着令无关人等皆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因而宫中消息皆已断绝,其中情况更是不明!”吴宝礼言道。
“如此说来,陛下这是有意隔断内外消息,防备走露宫中消息,恐怕皇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吴玠倒吸口凉气道。
“何止皇后,吾回府时发现街口的铺兵也比往常多了不少,府门前也有不明身份的人在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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