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而去。院落并不大,过去应该也是办公之地,中间是主官的办事之所,现在改做审讯之所,左右偏间分别作为事务局和刑部、大理寺派员的办公之所。院中东西厢房则作为关押人犯的监所和看押士兵的值房。
后院则是赵昺的临时休息之地,由侍卫营担任警卫,并有几个小黄门在其中负责侍候。待赵昺进屋,这里早已生起了火盆,将屋子烘的暖暖和和,而自有小黄门帮着他除去外边的大氅和靴子,并送上热茶,摆上了点心,他让郑虎臣、陈墩围着矮几坐下。
“朕听倪亮言,汝又是一夜未眠,切记要注意身子,勿要太过辛苦!”赵昺看郑虎臣两眼挂着血丝,关切地道。
“谢陛下,属下身子还好,早晨也睡了两个时辰,无妨。”郑虎臣摆摆手道。
“嗯,朕已经让倪亮收拾出一个院子,晚了可以在那边休息,再说也不必事事躬亲,这几个小虾米有下边的人对付就行了。”赵昺言道。
“这……如此小事还劳陛下挂心,属下惶恐。”郑虎臣听了低头施礼,颇为感动地道。
“诶,汝之功劳朕一直记挂在心,收复江南事务局的作用远胜朕的两个军,即便有人以中原三十州之地相易,朕都不会答应。”赵昺摆手道。
“陛下,那属下值几个州?”陈墩听了凑趣道。
“若是蒙元以一下县相易,朕就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赵昺笑着道。
“陛下,这也太过偏心了!”陈墩一听就急眼了,瞪着两只眼道。
“陈统领,陛下是开玩笑呢!”郑虎臣见状道,“汝若是有难,只怕陛下会第一个领兵前去救你,哪怕是千山万水,绝不会迟疑的。”
“不相信,吾一条不及一下县之地的贱命,哪里值得陛下亲征啊!”陈墩心中虽然知道郑虎臣说得不假,但脑袋依然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叹道。
“不要理他了,昨夜审讯可有成果?”赵昺白了陈墩一眼,转而问道。
“陛下,昨日李宽终于吐口称其被丁琦抓住了把柄,其以此弹劾相威胁,才受其安排前去扰乱东宫改造,却不知丁琦要借此参陛下侵吞国孥之事!”郑虎臣回答道,“于是属下又再次提审丁琦,此贼却也嘴硬,虽然承认了指使李宽之事,却不肯招出指使之人,只说是为国言事。”
“那其他几个人呢?”赵昺轻笑下问道。
“那几个起初还想继续抵赖,一顿板子下去便说了,皆称是受丁琦蛊惑,在酒后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在奏疏上署名的。”郑虎臣回答道。
“呵呵,一个六品的御史便能让他们皆听从安排,这事情谁会相信,其中定还有隐情!”赵昺冷笑着道。
“陛下所言正是,属下亦是这么以为。派人从外围清查之后,发现并非如他们先前所言的毫无深交,而是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指向一人。”郑虎臣点头道。
“吏部左侍郎王真!”赵昺言道。
“哦,陛下已经知晓了?”郑虎臣惊讶地道。
“非也,而是当初应知事和江尚书根据涉案的几个人情况分析之后的猜测之言,只是并无实据,只是想证实一下,他们的猜测是否准确。”赵昺摆手否认道,但也从其表情中知道,老头儿分析的不错。
“应知事所推测的不做,此事应与王真有关。这些涉案之人不是其同乡,便是受其推荐重新入仕的,且私下往来密切,尤其是丁琦向来以其门生自居,常常出入王真宅邸。”郑虎臣言道。
“于是属下一边连夜调集人手收集王真的情况,一边再度审讯丁琦。大刑之下,其供出此事正是王真授意,由其联络同僚,具体实施。而调查王真那边亦有了结果,其在行朝迁回临安后就开始有意网罗党羽,并利用自己的权力将他们安插到各部省,由于他们经常在南屏山以诗相会,便自称南屏社,已然形成一党,在朝堂上互通声息,相互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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