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他们失望了,他们脸上也是茫然、无奈和不解,显然对当前情况亦是不甚了了。
赵昺也再观察着眼前的情况,以他看几位宰执似乎对事件的发生毫不知情,起码应节严、刘黻和文天祥没有参与其中。而挑起事件的李宽及联署之人多是尚书省左司的官员,因而陆秀夫也就脱不了嫌疑,可看其处理事情的表现中却又非知情。
又让赵昺困惑的是参与其中的人还有户部、工部、礼部的人,但是这些人官职不高,皆是些四品以下的官员,且多是新晋之臣,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显然皆是自己离朝的一段时间进入朝中的。如此让他不免心生警惕,要知道当初行朝迁琼之时,自己为了能够掌握朝政,并没有将近臣安插在朝中,却是布置在地方,以求达到权力的平衡,迫使朝臣们在一些问题上不得不妥协。
当然赵昺的‘野心’不会只限于于此,在琼州其间,他也通过拉拢行朝旧臣,提拔自己的近臣,吸收投奔行朝的流亡官员、名流贤士,通过科举选拔、培养新人的办法来加强自己的班底,通过‘自然淘汰’的方式,将自己人送进朝廷,让他们向官僚队伍的各个阶层渗透,通过学习和历练逐步取代旧臣,完成‘换血’。
在进入江南后,赵昺应该说羽翼已经丰满,而随地盘的增大,事务也随之增多,自己不可能像在琼州时可以面面俱到的处理每一件事情,因而身边就需要加强中央集权。于是乎,他欲借机反其道而行之将行朝中的部分官员‘下放’到地方为官,而将心腹信臣安插进中央及咽喉要地和财赋重地为官,从而加强对权力的掌控,推动革新,从而形成另外一种平衡。
但是太后进京后的举动将赵昺的计划打乱了,未能够完成自己的‘换血’工作,使得一些非嫡系官员未能如期进入中枢,却被在江南征辟的一些旧官得利,填补了各省部的空缺。所以现在朝中的形势反而成了行朝官员仍占据强势,自己的亲信占据少半的格局。可由于各省部的中低层官员大部分外放为官,自己的人尚未来及尽数填补的情况下,反而成了那些新进官员的天下了。
不要小看一个省部主管司、案的这些中、低层官员。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他们虽然不能参与方针、政策的制定,却是这些政策的执行者和监督者,管理着方方面面的细碎事务,起着上传下达的作用,玩些假传圣旨,欺上瞒下的把戏,做些狐假虎威,李代桃僵的事情也非不能。
如此朝中当下的局势表面上看,仍然是行朝官员的天下,实际上已成了三分天下之势。而这种微妙的局势对于赵昺来说可能会有些障碍,但是还不足以构成威胁,让他担心的是有人想打破这种微妙的局势,从而变成一家独大,那么无论是谁都不是赵昺希望看到的。
因为赵昺清楚一家独大,必将使平衡被打破。而政治斗争向来不是温文尔雅的,却是伴随着血雨腥风,更将是一场乱战,乱战之中无论谁胜谁负都是一地鸡毛,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乐的是鞑子。从眼下的情形看,应该是江南新晋官员挑起的,当然也不排除有行朝旧官参与其中,他们应该是看出了自己调整官员的意图,为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联合新官挑起事端。
当然那些起事者也非笨蛋,他们明白若想成功,就不能让赵昺顺利亲政。因为他们清楚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和军中的威信,而杨太后是女流又不擅于理政,只有在其准他亲政之前弹劾,逼太后也是逼自己与他们妥协,达成政治交换,从而提高在朝中地位,来达到政治目的。
孙子说“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就是说水的能量与石头的重量相比,本是微不足道,但由于水在极短时间内产生巨大冲力,瞬间可以把石头冲开。所以当赵昺看到奏疏的漏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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