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完义拱手还礼道,“本官曾为泉州司城官,城陷之后随军撤至甲子镇,衣食无着流落滩头,幸被陛下收留。”
“那时陛下尚未开府,小小年纪却有悲天悯弱之心,收留了数百刚刚从疫船上死里逃生的散兵,在吾等加入后,又陆续有流落到此的乡勇、流民及军中遗孤、家眷来投,前后达数千之中。但是陛下手中也是无钱,不仅将自己的俸禄和太后的赏赐全部捐出,还与众人一样每日白饭、鱼干果腹,此事甲子镇旧人皆知。丁御史若是不信尽快去问,今日殿上的倪都统、胡副统领、周寺监都曾经历过!”
“不错,那时吾只是陛下收留的数百军中遗孤之一。”***上前一步道,“吾记得最困难的时候,周寺监、蔡知府、还有赵孟锦副枢密使、郑主事等人皆将自己的私财献出用以购买粮食,总计司庄主事还将自己船上的货物贩卖了换回粮食,而陛下年纪还不及吾大,却也每日与我们吃同样的饭。可吾等那时还不懂事,经常抱怨没有肉吃,想来真是惭愧的紧!”
“不错,当时陛下年纪尚幼,过门槛还要倪都统帮助,也常常蹲在台阶上与众人一起用饭。但有一事吾要说明,当日我们献出的钱财,陛下皆亲书了借条,事后形势稍稍转好时便加倍给还。”周翔想想又道,“蔡知府,我记得是帅府军攻下广州时,陛下便将薪俸和借款一并算清了吧?”
“不错,在广州时连带庄世林的货物也一并算清了,但是陛下垫付的钱款以吾所知一直没有领取,账簿上应该还有记载,若是不信自可前往总计司审核。”蔡完义点点头道。
“既然几位上官皆可相互印证,便没有必要了吧!”丁琦讪讪地道。
“此后太后谕旨令陛下开府设衙,并拨下了一笔款项,但其中大半皆是交子和关券,根本无法兑付。但陛下在对投奔的众人进行整编,愿留着依其所能分别编入不同队伍,并发放薪俸。愿走着皆给予盘缠,各自还乡。但无论是走的,还是留的都是发放的真金白银,而那些关券和交子皆留在府中,若是说陛下侵吞公孥,也只有那些不值一文的纸片了。”蔡完义苦笑着道。
“韩佥事,你怎么躲在人群中装好人,当日将你部调至帅府,是不是也给你们发了。过来给陛下做个证啊!”周翔这时看到班中的枢密院佥事韩振,喊他也过来道。
“若说陛下侵吞公帑,吾从不相信,又何需与其磨牙。”韩振阴着脸出列指着丁琦道,“他们说的不错,陛下在我们刚加入府军之时不仅依例发放了薪俸,还补发了此前拖欠的半年俸禄。而吾还要警告你,若是尔等在无中生有的污蔑陛下,小心出了大殿便被众人打死!”
“何需如此,帅府旧将若皆在殿上,唾沫就能把他淹死!”黄显耀这时也出列上前冷冷地看了其一眼道。
“闻风上奏乃是御史之责,你等怎能在大殿上便相恫吓!”赵昺冷哼一声板着脸沉声道。
“是,属下等知罪,还请责罚!”小皇帝一出声,几个人赶紧施礼请罪道。
“一边站着,不问不可多言,若是再犯,倪亮将他们打出大殿!”赵昺厉声道。
“是,谨遵圣谕!”倪亮立刻施礼道,而几个人也赶紧讪讪地退到一边闭了嘴。这几个人皆是朝中重臣,小皇帝一声呵斥便被吓的猫似的,那些老人们已是见怪不怪。可那些新入朝的官员却惊得目瞪口呆,其离朝这么长时间,亲政未定,还仍能镇住这些重臣,可见其声望有多高。
“应知事,离开甲子镇后便由汝主持府中军政了,还是由应知事详说吧!”蔡完义这时向应节严施礼道。
“蔡知府,吾已经老了,有些事情记不住了。邓中丞记性好,可其不在朝中,便让江尚书来说吧!”应节严拱手还礼,向江璆招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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