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小洲生生的架起了三座浮桥,在寅时全部渡过了富春江,然后不顾疲劳冒雨急行军二十里,徒涉一条齐腰深的溪流进入一片山林中。此刻暴雨如注,应该放亮的天空只有天际线下有一抹白色,大家虽然都被淋得精湿,但也将他们留下的痕迹冲刷的干干净净。
因为轻装帐篷和寝具都留在了大营之中,好在还有件雨衣留下了。不过这件雨衣很有特色,下雨时利用抽绳和系带变成一件雨披;全部展开就是块五尺见方的雨布,可以利用它搭建一座仅容一人的简易帐篷遮蔽风雨;将几个人组合起来,就能够变成一个雨棚。
当下大雨还在下,各部以营为单位在树林各处宿营,大家各显其能利用地形、地物搭起各色的帐篷。而帅帐设立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是辎重营的军兵利用二十多块雨布搭起来的,上面又铺上了树枝和树叶倒也不漏风雨,周围挖了排水沟里边还算干燥,起码不用站在水里了。
“这鬼天气,真让人气闷!”旅虞侯萧霆钻进帐篷中,边脱下军装柠水边说道。
“是啊,路上有掉队的吗!”孙晋也刚刚换上了干衣服,而两只脚丫子被军靴泡的发白,正晾着呢!
“还好,咱们三旅这次没有丢人,全员全装全部跟上了,我们在后边只收容了些摔伤和扭伤腿脚的。”萧霆找出件干衣服披上道。
“嗯,还不错,我路上一直担心有人跟不上队伍,毕竟这次不是演习,一旦掉队就等于丢了命。”孙晋松了口气道。
“不过这次也够辛苦的,有的人过河时掉到水里,所有的东西都湿了,现在不准点火,衣服湿了也没法烤。还有些士兵为了减轻负重将干粮都扔了,现在只能饿肚子了。还有许多人累的坐下就睡着了,弄不好要生病的!”萧霆轻叹口气道。
“是啊,可当下也只能坚持了!”孙晋言道,这里虽处在野外,但是生火产生的浓烟还是很容易让人发现的。
“都统呢?”萧霆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探出头向外看看旁边的帐篷问道。
“都统可能巡营去了吧?反正还没见他进帐!”孙晋也不大确定地道。
“孙统制你发现没有,都统行事越来越像陛下了!”萧霆轻声地说道。
“呵呵,你在护军待的时间短,尚不了解他们,陛下和倪都统那完全是两路人。”孙晋笑笑道,“陛下行事缜密,也敢于冒险,且极为精明,一眼就能看清你所想。不过陛下也极为关心下属,想当年其才六岁,便于我们一样吃白饭就鱼干,至今也只是按照统领的标准用膳,还不如你我吃的好,陛下只此全军上下如何不倾心;而倪都统却是实在人,不会玩儿心眼,对陛下忠心,对下属也是真心的好,但若犯错也绝对是铁面无情。行事虽然呆板,一切遵照计划行事,但是稳重少有犯错。”
“可我看护军上下更喜欢追随陛下出战,似乎对倪统领有些微词。”萧霆又问道。
“你说的也不假,但也不对!”孙晋言道,“陛下自幼领兵,可以说琼州军皆是其一手创建,想当初全军只有千人,形势却极其危机,全仗陛下指挥有方才能以少胜多,在琼州站住脚。不过陛下用兵在于奇,凶险大战果也大,所以大家都愿意跟着陛下出战。而咱们出发时只说是护陵,谁可曾想过陛下是要发起复国之战,要凭护军一己之力全歼敌江浙行省的三个万户军啊!”
“倪统领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多说了,而我们护军首要任务就是保护陛下的安危,倪统领不能,当然也不敢行险,这是其职责所在。而此次之所以倪统领率军出战,可以说也是为了陛下着想,要不就是其领兵前来,坐在这里的就是陛下啦!”
“嗯,听你一说确是如此!”萧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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