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的坊市,房屋密集,其间坐落着不少高宅大院,修有园林花圃。而街道两边酒招高扬,商铺相连。虽然闭城,但是街上仍有不少人在走动,商家也在营业。若是平日肯定的摩肩擦踵,熙熙攘攘的景象。
而城外又是另一番景象,在城池附近围绕着数个小镇,像是草市未散,还有人在交易。更远处散落着大小不等的村庄,掩映在树林之中,村外便是田地、池塘,这田园风光却也另有番情调,但也难掩其中的凄凉。现在正是秋收之时,他们辛苦劳作一年,除去官府征收的税赋,还要交佃租,自己能剩下的也只够糊口,恐怕此刻心中也是极度不安,他们最怕的便是兵火再起,无论谁胜谁负,倒霉都是百姓。
赵昺看着看着突然生出股感慨来,这城市是做什么用的?在琼州时,他扩建府城,数次加固城防,而其它州县同样进行大修大建,目的就是能够在敌人入侵时作为固守的据点,避难的场所和囤积物资的仓库。重点放在了军事防御的功能上。而赵昺也曾率军攻打过广州和泉州,这两座城市也算是东南沿海的重镇了,不过他却认为这两座城是自己的提款机,财富的集聚之地,并没有多想过什么。
今天赵昺心情不大好,也难得未从军事角度来审视一个城市的功能,却从中悟到了些什么。作为现代人我们非常熟悉这一图景,城市作为权力的中心和权力运作的场所,是非常易于理解的,无须论证,而其也往往是一个地区的政治和经济、文化中心,有时后者的意义还超过了前者。而大大小小的城市,就作为不同层级的中心地,共同组合成一个庞大的控制网络。
不同的是现代城市再无人营建城池,甚至为了扩展还将城墙拆毁,剩下的都成了文物,成了一辈人的记忆而已。但几乎所有的城市都集聚了其所在社会的大部分权力,此点向无疑问。然而赵昺从未想过究竟是城市为权力的集中和运作提供了场所,还是权力“制造”或“产生”了城市这个问题,可现在到了复国反攻的时刻,他又不能不有所考虑。
便以眼下的绍兴府城来看,早在近两千年前便有了城市的雏形,经过不断的发展如今在城门外的交通要道两旁或码头、渡口,均普遍兴起、发展了附郭的街区,有些城市城下街区的面积、居住人口、商业规模都超过城内,甚至数倍于城内。可这些附郭街区显然并不在城墙的保护范围内。因此所谓城墙的主要功用在于保护城市,严格说来,并不符合事实。
所以赵昺以为在帝制时代的政治意象中,城墙更主要的乃是国家、官府威权的象征,是一种权力符号。雄壮的城楼,高大的城墙,宽阔的城濠,共同组成了一幅象征着王朝威权和力量的图画,发挥着震慑黔首、宵小乃至叛乱者的作用,使乡民们匍匐在城墙脚下,更深切地领略到官府的威严和肃杀。而举凡城壁楼橹之类的营建,都是为了聚形达气以壮官府之声势,故营建‘有关于政治也’!
换言之,营建城壁楼橹,有助于树立官府的权威,凝聚“民心”,最终达到稳定统治秩序的目的。我们强调城墙乃是王朝威权的象征,并不意味着否定其军事意义。事实上,城墙确实发挥着军事防御设施的作用,但相对于为数众多、存在数百年之久的城墙来说,其受到攻击的几率并不大,发挥其防御设施作用的时间也较短。换言之,城墙作为威权的象征而发挥作用,乃是常态;而作为防御设施发挥作用,却是异态。
现代有城乡差别一说,但更多的是指经济和文化、教育上的差别。但赵昺体会到中国古代的城墙不仅是王朝、官府威权的象征,还是一种界线,一道城墙划出了内外之别。在这种由双重城垣环绕的“回”字形城市里,内城的城墙将君与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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