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君臣遇合来形容君臣合作的默契,任用政治主张与帝王一致的翰林学士为宰执,有利于帝王旨意的贯彻执行。为了主从相得,帝王也必然要选择忠于自己的宰执大臣,那些经受过重大政治事件考验、立场坚定、支持过君主的翰林学士,便成为重用的对象。
而翰林学士能否担任执政,权相的作用更是突出,为权臣所不容的翰林学士,即使帝王有意大用,也有可能因此搁浅。这说明,在翰林学士与权臣之间,皇帝似乎更信任后者,因为权臣与君主的关系更为密切。可往往皇帝不同意,权臣也是无可奈何。但当前小皇帝愈加强势,权相是根本无法存身的,所以一切还是要看皇帝的意思。
“声伯还是沉不住气了,陛下充实学士院似有换相之嫌,但以吾来看陛下更似警示,并非定要如此!”应节严说道。
“吾并不如此看,若是陛下让他们兼任实职,就可以确定有无此意了!”刘黻还是不大相信,他在朝中多年明白翰林学士用为宰执的必备条件翰林学士是否可堪大任,还得看其处理朝中庶务的能力。为了考察、培养其吏干能力,朝廷经常让翰林学士兼领繁居之职。此外,他们也承担了许多临时差遣工作,如视察水利,充任安抚使、宣抚使,审定国家财经政策、官制等。这类差遣多与国计民生、行政体制的改革有关。
翰林学士可据此了解国情,锻炼才干,为日后成为宰执积累宝贵经验。而大量翰林学士进入执政集团,表明新的士大夫集团的强势崛起,欲取代较之传统的士族,且这类政治精英的政治责任感更强,维护君主制政体的积极性也更高。由于翰林学士乃帝王的“私人”,因此他们担任宰执后极少对皇权构成威胁,当然,徒具吏干能力的翰林学士,如果得不到君主的信任也是难以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其才华的。
“声伯以为他们的能力还需考证吗?你也不必过于忧心,陛下也只是让他们入学士院,而未加知制诰,表明还在观察!”应节严说道。
“话虽如此,不过吾依然担心。陛下古灵精怪,又心思缜密,既然其非意气用事,那就是已经打定换相的主意,而陆相虽未表明态度,也是为了维持朝局稳定!”刘黻长叹口气道。
按照本朝官制入翰林学士院任职的都是一些文学之士,但作为君主的得力内助,他们在整个政治、文化生活中,起了不可忽视的影响。且其亲近皇帝,易得人主赏识擢拔,成了宰执官储材之地,本朝之中期翰林学士位至宰执者,就占了半数之多。翰林学士位置崇高,入选后任也重,自然其入选也难。
学士中资格最老的称翰林学士承旨,其下称翰林学士、知制诰。承旨不常设,其他学士也无定员。其他官员入院而未授学士,即称直院学士。如果学士缺员,由其他官员暂行院中文书,则称学士院权直或翰林权直。直接替皇帝起草麻制、批答及宫廷内所用之词,称为内制;若单称知制诰,奉皇帝或宰相之命,分房起草官员升迁、磨勘、改换差遣等制词,则称为外制,总称两制。
另外冠有翰林名号,而不属于学士院,专门为皇帝讲解儒经者,称翰林侍读学士或翰林侍讲学士,官阶较低者称说书或经筵官,一般为他官的兼职。翰林学士被委任他职者,如任知开封府、三司使之类,并不归院供职,故必须带知制诰职者,才真正掌管诏命。有以尚书兼权翰林学士,而不带知制诰的。
所以刘黻担心陛下根本就没想让他们在学士院久留,而是欲撤换不顾大局,依然固执己见的官员。马廷鸾等人入主朝堂倒是无所谓,而令人担心的是随之便是朝中的再次内斗和清洗。一旦形势失控,陛下必然诉之武力,那武人借此崛起,那是他们谁也不愿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