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副帅答应!”兀鲁说罢单膝跪下言道。
“快起,我答应了!”奥鲁赤见此一惊,他明白兀鲁这是要以死相搏,准备向自己交待后事。
“副帅,在那边滩头沉了一艘拔都船,那艘船完好无损,退潮后便会显露出来,只要淘净水就能使用。我已经暗中挑选了精通水性,能操舟弄水,熟知这片海域的兵丁守在那里,并备好了饮食。”兀鲁轻声道,“在我们开始攻击后,宋军必会忙于收拢降军,拦阻攻击,而海上宋军战船多以靠港,副帅便可借机乘船回返,不过千万要先向东,再转向西,以防敌军追击。”
“你是想让本帅弃军临阵脱逃,你这不是救我,而是害我!”奥鲁赤听罢抬脚将兀鲁踢倒呵斥道。
“副帅,我绝无陷副帅于不义之意,当下都帅生死不知,大汗又远在万里之外,只有副帅回去才能整顿军马前来救援,否则我们仍将被困死于岛上啊!”兀鲁爬过来仍跪着言道。
“这……江南沿海已无可用之兵,又如何来援!”奥鲁赤听了颓然坐下,他清楚其是为自己找了一个难以拒绝的借口,以自己的死掩护他突围,心中既是感动,又觉无力,黯然地道。
“副帅,你便是我们的希望,若是真的不能来援,也好将实情禀告给大汗。此事皆是阿里海牙不听劝告,恣意妄为才导致攻琼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以为我们伸冤,另外还请照顾好我们的家小!”兀鲁哽咽着言道。
“好,本帅答应了,快请起吧!”奥鲁赤擦擦眼角的泪水,扶起兀鲁紧紧抱了抱他言道……
…………
赵在战事基本结束后就摆驾回城了,一日一夜未睡的他在船上就睡着了,还是倪亮将他背到寝宫。直睡到第二天卯时过才醒来,可还是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梦中似乎还听到不断的爆炸声,但他太疲倦了,真的是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官家,高侍郎已经在外等着了!”见赵醒了,王德撩开帘子道。
“哦,那怎么没有叫朕呢?”赵揉揉眼睛急忙坐起身道。
“官家太疲倦了,昨天炮声响了半夜都没醒,小的想着让官家多睡一会儿。”王德急忙扶着陛下下床,给他披上衣服笑着道。
“昨晚真的是在打炮,朕还以为是在做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穿上鞋急问道。
“官家,小的也只是听说被围在白沙岛上的鞑子欲逃走,我们的各军发炮阻止,详情小的也不知。”王德回禀道,又叫人伺候陛下出恭、洗漱、更衣。
赵急于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顾不得用早膳,抓起两块点心边走边吃,前往勤政殿召见高应松。待他到后,高应松即刻呈上最新的战报,他展开一看才知自己回宫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退潮后,畲兵趁着夜暗冒险过海请降,正待赵孟锦指挥所部架桥接应他们上岛时,突然有敌兵借机勐攻新埠岛,敌军攻势之勐甚至超过前日,他们趁乱上岛欲夺取围城。赵孟锦领军厮杀,并在水军的增援下将敌全部斩杀,并挥兵攻上白沙岛。敌军副帅奥鲁赤在我军攻上岛后自杀身死,此战斩敌万户兀鲁和亦怯烈以下元军三千余众,招降畲兵五千余,元军残敌万余请降。
赵随即下旨将俘获敌军后送,伤者予以医治,死者予以埋葬。并将奥鲁赤及几个领兵万户的尸首好好收敛,并派船以其亲信护送回雷州。同时着兵部立即派员前往海口核定伤亡、查证军功、缴获;命户部将阵亡者送往墓地好好安葬,查证遗属、分发抚恤;令沿海州县加强搜索,防止溃散的敌兵混入琼州躲避。
“唉,忽必烈尚有重臣良将为其以死殉国,而大宋亡了,却又有几人肯为她殉葬呢?”处理完紧急军务,赵突然生出种颇为无奈的感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