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难以再奏效,进攻的路上铺满了尸体;白沙岛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不仅是岛上,连潮水退去的海滩上都满是待命的敌兵,他们将抛石机送到了岛上与守岛的宋军对射。元军一边在抛石机的掩护下架设浮桥,一边利用水位下降以盾为舟泅渡过海向岛上冲击,双方激战正酣。
最为激烈的时候,元军竟不顾滩涂泥泞,强行以骑军冲阵。但琼州各部死战不退,以弩炮和手雷几次将逼近沙堤的敌骑击退,遗尸几以沙堤平齐。多次进攻无果后,元军果如赵所言展开多路突击,而宋军兵力在寨子中难以展开,也在危机时刻只能派兵下寨展开反冲击,将敌军杀退。
天黑后,江钲率殿前禁军中军和前军及炮营、火箭营赶到,赵即刻令他们架设了卫城通往江西及海田岛的浮桥,便于各部机动和运输伤员、补充物资。而沿海驻守的前军和左军都严阵以待,防止敌偷袭,各州县也组织义勇守护治所,加强海岸巡视,搜索溃军以防从它处上岛……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外边炮火连天,杀声阵阵,硝烟遮住了星月。赵和一班臣僚都守在后堂的沙盘前关注着战场上时刻变化,激战一直持续到子时,爆炸声才逐渐稀落下来,但是大家仍然不敢大意,趁机补充弹药,抢运伤员,并将打了一天的后军撤下休整,换上殿前禁军前军。
“陛下,现在白沙水军已经击败敌军护航船队,俘敌船八十余艘,叛贼陈奕趁天黑率三十多艘战船败走。当下三营水军以合兵一处将敌船大队困于沿岸,只待天明便可发起决战,如此我朝已经胜了一半了。”陆秀夫看着指点着沙盘道。
“嗯,现在局势已经向好!”赵点头道。
“现在我们只要守住滩头不失,明日便可转为攻势,将敌尽歼!”留守营中的刘师勇言道。
“元军已经苦战一日,已是人困马乏,而白沙岛上没有淡水可用,数万人聚于岛上如何能持久,战力定将逐渐下降,无力再战。战船再被毁,难以撤离,只需围困他们就会不战自败。”应节严捋捋胡须笑道。
“臣先恭贺陛下了,此战大捷我朝定将声威大振,鞑子再不敢犯我琼州!”陈仲微笑笑拱手道。
“当下还不敢言大捷。”赵摆摆手道,“诸位爱卿,此刻敌尽调湖广行省之兵南下,且敌福建宣慰使之兵已前往占城,敌东南沿海诸省防守必然空虚。若我们击败阿里海牙后,则借机攻打广南西路沿海诸州,是否可行呢?”
“臣以为陛下之言有理,广南两路敌已无可用之兵,却正是我们用兵之时,待王师一到,各地百姓必群而应之,尽复失地!”礼部尚书徐宗仁言道。
“臣以为还需慎重,此战我朝各军尽出,苦战多时定也困乏,难得补充,且军资器械消耗颇多,一时也难以补充。”陈仲微却表示反对。
“臣以为战机难觅,若是错过待敌援军到来,则付出的代价更大!”刘师勇言道。
“左相有何看法?”见意见不一,赵扭脸问陆秀夫道。
“陛下,我朝只有步军十万,若是用兵两广,则显不足,即便能收复失地,敌大军前来必难以守住。而广南西路多山岭,现在又是旱季,江河水位下降大船难以溯流而上,物资运输困难。且当下琼州虽略有积蓄,却也难以持久!”陆秀夫沉吟片刻答道。
“陛下,左相言之有理!”应节严也真是头疼,这孩子的脑袋怎么长的,形势刚刚好转就想着要用兵两广收复失地,想想道,“当年我们入琼之事,陛下曾言要行韬光养晦之策,积蓄力量再行复国。此战虽胜,可也折损甚重,强行用兵,必有损伤。敌若再犯琼,我们将无力阻挡!”
“嗯……”赵想想也是,可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去又实在是不甘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