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有驿丞亲自领人送上酒菜,刘黻少不得训斥其一顿,并令其明日给大元使团更换上房,好好款待。然后才布菜、斟酒,随后留梦炎将屋中的闲杂人等屏退,只留一个亲随伺候,没了旁人说话也随便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声伯,为何如此劳顿啊!”三人同饮一杯后,王积翁压抑着狂吃的欲望,吧嗒吧嗒嘴言道。自一见面他便看出刘黻面带忧郁,脚步沉重,似乎有心事。
“良臣不知,行朝迁此后便事情不断,二十几万大军吃饭都成问题,偏偏俚人又生事,不得不动用大军进剿,真是每日不得闲啊!”刘黻拿起酒杯邀二人同饮道。
“哦,声伯真是辛苦,在这荒蛮之地筹措军资便是难事啊!”留梦炎点点头放下酒杯表示同情道。
“是啊,陛下对陆相和文相都不放心,民事尽托于吾,军事听于应和父,咱们做臣子的也只能辛苦些了!”刘黻无奈中带着丝得意地道。
“嗯,陆君实资历尚浅,不足以服众;而文履善……呵呵,如此也只能辛苦声伯了!”说到两人留梦炎满脸都是不屑之意,呵呵笑道。
“汉辅说的不错,因为太后执意要用二人,陛下也没有办法!”刘黻夹了口菜吃罢道。
“诶,行朝不是以陈与权为宰相,张世杰掌枢密吗?”王积翁听了却有些惊讶地问道。
“呵呵,良臣有所不知。陈相早在去岁便前往占城了,而当时文相又在剑门未归,便由君实暂代相位。张世杰掌枢密不错,但其在崖山屡战失利为陛下所疑,如今更是将枢密院职事多归于兵部,实则是由陛下亲掌诸军。”行朝四处漂泊,琼州又闭塞消息传递缓慢,两人不知也不奇怪,刘黻笑笑解说道。
“哦,现在是由伪帝亲掌兵权,怎么可能!”留梦炎有些惊诧地道。
‘啪!’刘黻听了却脸色剧变,将手中的箸子拍在几上厉声道,“人各有志,二位降元之事吾念在曾同殿为臣的情分及有公务在身,可不与你们计较。但肆意诋毁我家皇帝,吾绝不能容忍,不要忘记你们也是宋人,朝廷的重臣!”
“声伯留步,汉辅绝非有意诋毁,只是口误罢了,还望谅解一二!”眼见刘黻起身要愤然离去,王积翁赶紧拉住其赔话道。
“声伯勿恼,错全在吾!”留梦炎也没想到刘黻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也赶紧站起一揖到底赔罪道。
“不瞒声伯,吾与汉辅身在元廷,不得不处处小心,也要说些违心之语,时间久了难免顺了口。到此一时还不适应,切勿挂怀啊!”王积翁见刘黻如此,不恼反喜,其耳朵里容不下一点贬低小皇帝之词,也正说明二人感情深厚。见其脸色稍缓,又解释一番拉他坐下。
“声伯兄安坐,吾酒后无德,先自罚一杯。哦……不,三杯!”留梦炎见刘黻仍然着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唉,我们曾同殿为臣,今日却又反目为敌,你们虽有不得已,可为何又甘心侍敌呢?”看着留梦炎连喝下三杯酒,刘黻陪了一杯放下酒杯叹口气黯然道。
“多谢声伯体谅,吾被敌所俘时也曾想杀身成仁。但是蒙古人挟持了太皇太后和幼帝,为保他们安全只能随之北迁,此后大汗求贤让吾出仕,不得已只能应允。”留梦炎拱拱手道。
“唉,正是如此。当年蒙古人寇境,行朝浮于海上,而我手中可用之兵寥寥,为保城中军民免于被屠戮,只能接受太皇太后的归降诏,献城出迎,委身于敌营!”王积翁也叹口气附和道,表明自己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呵呵……”刘黻干笑了两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吃菜。
“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啊。喝酒!”留梦炎见刘黻面上满是鄙夷之色,也是极为尴尬,而王积翁脸只是一红便举杯道。
闹了这么一出,场面一下便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