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都要守规矩,简直是太累了!”赵昺忍不住抱怨道。他当王爷的时候,虽有些规矩,但是总体来说自己还是自由的。可当了皇帝便完了,他就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必须都按照规定动作去做,否则就会招来‘程序员’们的强制修改。
“陛下乃是万民之师,天下楷模,必须正己才可以一人正而正天下!”应节严听了皱皱眉说道。
“朕也知如此,因而一直努力去做,但是规矩太多,让朕太累了。每日的俗物已让朕筋疲力尽,又要时时守着那些规矩,真是生不如死啊!”赵昺哭丧着脸道。以他的体会除了劳累之外,皇帝的生活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刻板。本来,世俗权力的巨大,已经折腾的皇帝们身心疲惫,可是传统文化对皇帝的要求还不止于此。
中国是一个礼治社会,既然皇帝是天生圣人,那么一举一动更应该体察天道,遵守礼仪,有章有法,完美无瑕,以为天下众人之表率。因此,历代相积,建立了一套建立在“礼法”之上的完整的帝王守则,使帝王的生活,每一分钟无不处于被规定之中。所以赵昺有时觉得征战在外都比在宫中好的多,起码自己有个放松的机会,也难怪乾隆、康熙和徽宗皇帝都爱偷着往宫外跑,想是也受不了这些无处不在的规矩,要出去呼吸口自由的空气。
“陛下,为君者只有克己奉公,才可成为明君,不要为俗世所纷扰,这种话切不可再言!”应节严见陛下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制止道。
“昏君、明君?各位爱卿可否告诉朕天下可有明君?”赵昺苦笑着问道。
“尧、舜、禹之三皇,汉之武帝,唐之太宗都是受民爱戴之明君;夏桀商纣,及北齐后主高纬当乞丐,齐废帝东昏侯萧宝卷捕老鼠、睡懒觉、驱百姓之流皆是昏君。”文天祥立刻回答道。
“非也,舜为要尧禅位于己而将其囚禁;禹为得位而将舜流放,并打破禅让制度传位于子;汉武帝穷兵黩武,数次远征耗尽国财,百姓疲惫,使汉国力日衰。更有巫蛊之祸屠杀重臣,戕害皇子;唐太宗为夺位杀兄弑弟,迫父禅位,又如何称得上明君?”赵昺笑笑道,“北齐后主高纬当乞丐,齐废帝东昏侯萧宝卷捕老鼠、睡懒觉、驱百姓虽行为荒诞,却也没有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吧,反而正应了道家无为而治!”赵昺摆手反驳道。
“这……他们道德之上确实有亏,但瑕不掩疵,也称的上明君!”众人被陛下问的哑口无言,文天祥沉吟了一会儿言道,却也显得底气不足。
“呵呵,文相如此说却有推托之嫌,若如你所言朕不过是杀了几个叛贼,多吃了几块肉,与亲近的兵丁聊了几句天,怎么就成了昏君之相了?与他们相比这些事只怕连小过都算不上吧!”赵昺笑着说道。
“陛下,无因善小而不为,无因恶小而为之,千里之堤溃于蚁**,这些虽是小节也要节制!”文天祥却来劲了,立刻挺着腰板正色道。
“唉,理都在你们嘴里,想怎么说便怎么说。”赵昺听了摇头叹气道。以儒家道德规范来评价历代皇帝,‘圣君’已是凤毛麟角,而为后世所纪念和景仰的历代成功帝王加起来不过十数名,而庸主、昏君、暴君则比比皆是,占到百分之九十还多,相当一个明君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他觉得自己反正是达不到。
“陛下……”
“你们不必再言,朕只想尽一个君王之责,并不想名垂青史,那太累了!”赵昺看他们纷纷要举手发言,立刻打断道。他算是知道了,皇帝这个职业挑战性过大,在工作中要体会成功感最难,体会到的挫折感却最多,你做的再好他们都不会表扬你,还得从中挑出些毛病,若是有人歌颂还得被扣上献媚的帽子,反正怎么做都不落好,有苦还说不出,那自己又何必活的那么累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