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看护严密难以得手,一直追踪至此,不过此事我也是前日才知晓文相就在张弘范军中。”林之武笑笑说道。
“唉,陛下之心计非我等可及也!”陈任翁叹口气道,陛下小小年纪便能将如此大事深埋心中不向任何人吐露一字,而自己也是直到眼前才获知,可见心机之深。
“陈统制无需为此挂怀,朝中许多人对文相不满,不喜其回朝,更是欲借敌手杀了文相。而陛下身边也有钉子,若是消息走露一丝一毫便无法挽回!”林之武解释道。
“林参议,我并非有怨恨陛下之意,而是佩服陛下谋事深邃,眼光高远,却非它意!”陈任翁急忙摆手道,不想被人误会自己的本意。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言。”陛下就是怕陈任翁一时冲动而不肯遵命,才让自己上船监督,看来陛下又对了,“陈统制,文相便是被囚在那艘插着白旗的船上,守卫严密,咱们必须在保证其安全的前提下采取行动。”
“嗯,我知道……”陛下都做到如此地步了,陈任翁当然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脑子连转思索完全之策……
…………
海上阴云低垂,风力浪高,文天祥在囚船上透过不大的舷窗遥望着战场,他虽看不到血肉横飞,但能看到大海上升起的战火,闻到硝烟的味道,听得见远处鼓号齐鸣和震天的杀声。可是他却已无法为国效力,能做的只是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有奇迹从天而降,宋军能绝地反击,转败为胜,不过希望又是那么渺茫。
不过文天祥眼中看到的却是宋营一点点的缩小,最后的力量再被耗尽。他不禁想到秦灭六国以及楚汉之争,战争难免胜负,一方的失败,就是另一方的胜利,赵人的失败,就是秦人的胜利,项羽的失败,就是刘邦的胜利。今天,张世杰的失败,就是张弘范的胜利,失败的一方裹伤痛哭,不妨碍得胜的一方喜逐颜开,而大宋灭亡的结局在前,想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为之效忠的国家在垂死挣扎,却又无能为力,泪水不禁再湿衣襟……
“文相,文相……”文天祥突然听到阵阵疾呼声,其中还夹杂着兵器的撞击声和惨呼声,似乎离自己很近,他急忙扑倒门前透过碗口大的窗棱向外张望,可却狭小的窗口让他只能看到盈尺之地,无法判明外边的情况,不敢回应。
“敌兵上船了,快将逆贼杀掉!”舱外的这个声音很熟悉,那正是看守自己的鞑子的呼喊声,文天祥听了一振,难道是宋军已经突围攻上敌船前来解救自己吗?
“不可能!”文天祥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刚刚自己所见明明元军已将宋军的水寨团团围住,不可能有船能突围而出,这一定是鞑子又在戏耍自己,他面色一黯地喃喃道。
自被俘以来,敌军为劝降自己所用的方法可谓无所用之不及,曾有过高官厚禄的诱惑,也有危言耸听的恐吓,还有无尽的羞辱和胁迫,但他或冷眼相对,或是严词拒绝,从未屈服。当下战事正急,大宋亡国在即,那些看守定是又施诡计戏弄于他取乐,想到此他回到案前正襟坐下,对外边的噪杂不予理会。
‘哐!’
“文大人,对不住了!”紧闭的舱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手持利刃的蒙古看守操着生硬的汉话逼了上来。
“哼,杀便杀,何须如此麻烦!”文天祥看着快步逼上来的蒙古兵冷哼一声道。
‘嗨!’蒙古兵也没有跟他啰嗦的意思,低吼一声抡刀就劈了下来。
“唉,解脱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开玩笑了,文天祥眼睛一闭暗道,神情完全放松下来。
“是文相吗?”
“哦,正是,你们是何人?”做好受死准备的文天祥没有等到刀砍脖子的快意,却听到有人呼喊,他睁眼一看只见挥刀的看守被利刃贯通胸腹还立在那里,口鼻冒着血沫却无法发声,其身后是两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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