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才委身敌营,却非所愿。”裴景这才明白坐在上面的那个孩子才是正主,急忙磕头道。
“你食君之禄却不思报恩效死,反而率军攻打本王,实在该杀!”赵昺绷着小脸恶狠狠地说道。
“殿下饶命,小人虽降却不敢有冒犯天军之心,是那梁贼扣押了小人的亲眷,强令水军出海巡查朝廷行踪,而又有鞑子派出的把总督阵,小人不能不听。可与天军相遇时小人没有命人发一矢,只是想归降朝廷。”赵昺年纪虽小,但带着童音的话语更有番狠厉,眼见武士已经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只待殿下一个眼神自己就会被拖出去,眼看性命不保裴景吓得浑身发抖,可却不忘为自己辩解。
“殿下,此人刁蛮,不要听他诡辩,若不是陷入重围怎肯投降,还是杀了以儆效尤。”刘洙在一边说道。
“殿下,留小人条命吧,但有驱驰绝无二话……”裴景原指望刘洙这个亲历者能给自己做个证,没想到却是火上浇油,一时鼻涕眼泪滚滚而下,不住的哀求道。
“先生,你看他好像有悔过之心,是不是……”赵昺面露同情之色,扭脸问应节严。
“殿下……唉,殿下有好生之德,你可愿重新归正朝廷,戴罪立功?”应节严叹口气,似乎对殿下同情心泛滥有些无奈,低头指着裴景声色俱厉地道。
“殿下、大人,都是小人一时糊涂才降了鞑子,现在能重归朝廷乃是小人八辈子,不,十八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啊!”死里逃生的裴景以头碰地咚咚有声地道。
“嗯,既然如此就暂降你的人头寄在项上,若有丝毫叛意,老夫立刻亲手砍了你的脑袋。”应节严又警告道。
裴景自然又是表了一番忠心,随后应节严又问了些话才让其离开,赵昺又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千万不能让其受了委屈。大家都看出裴景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只要能活命只怕让他将自己的亲爹杀了都不会眨眼。忠义二字在他心中恐怕都不如一文钱好使,否则不会叛了朝廷,又在交战之时不顾其它两船抢下逃命,突围无望的情况下又杀了蒙古军官请降的。
这样人的只要风向不对便会反咬一口再次投降,对这种叛服无常的小人就应杀了免留后患,大家不明白殿下年幼心软见不得这场面还有情可原,可抚帅久经沙场不该如此轻率啊!但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看,事情木已成舟,也无可奈何了。
裴景看着上面一老一小冲他在笑却觉得他们不怀好意,直感到后脖颈子一阵阵的发凉。按常理说人老为贼,那老头儿应该是最危险的,自己应该离其远点儿。但直觉告诉他小王爷却是最要命的,其看似因为心软被自己的‘真情’表露所打动而绕过自己,可内心总有种感觉不踏实,好像一脚踏进了其布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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