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一人站在书案边的窗棂之前,扶澜只能看到他的侧影,可光是如此,那周身挥之不去的阴霾之气他都能感受的到。
略一思索,扶澜记得上一次在商玦身上看到这样气息的时候还是燕王宫暴乱的那一夜,他呼出一口气,唇角浮起惯常的慵懒笑意走了进去……
“真是,都不能叫人好好的去喝个小酒儿!”
“不过进了一趟宫,这是怎么了?”
扶澜衣袍一甩,挑了一张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抬眸望去,站在窗前的商玦却是半分未动,一股子无声的压抑在弥漫,扶澜唇角的笑意便淡了下来。
“到底出了何事?不是说小鹿并无大碍?”
商玦背脊挺直沉默不语,窗外灿金的日光洒进来,却无法融化他身上的寒意,过了许久,就在扶澜以为商玦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转过了身来。
“秦美人死了……”
扶澜眉头一抬,“秦美人?死了?”
随即有些讶异,“这个人是谁?怎么死了……”
商玦如此竟然不是因为朝夕,而是因为一个美人之死委实让扶澜觉得诧异,可他随即回过神来,“此事对小鹿影响甚大?可是云柘刚才明明说的是你救场之后就没事了啊。”
商玦神色沉凝,一双眸更是深不可测,片刻才摇了摇头走向书案之后落座,“此人之死对朝夕并无很大妨碍,只是……只是出乎孤的预料了。”
扶澜挑眉,想了想才缓缓地坐直了身子。
他定定看着商玦,商玦不多时也看着他,四目相对,扶澜忽然了悟。
他双眸大睁一瞬,“不会吧,你的意思是……”
商玦点头,“没错,孤失去了先机。”
扶澜浅吸口气,半晌才缓缓的将身子重新靠进椅背之中,“如你所讲,倒真是有些棘手,既然如此,其他的事只怕也有许多变故,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应当还能按你所想。”
商玦未言语,只将目光落在桌案上的一个信封之上。
扶澜也看过去,“怎么?燕国来的信?”
商玦微微颔首,扶澜便叹了口气,“你不回燕国是不可能的,国不可一日无君,燕国还没有你想的那般安定,若是出了乱子,你如何能顾全蜀国?”
商玦闻言只得苦笑,“可是她……”
扶澜便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小鹿的性子,可不是一日两日能磨的下去的,后日郁坧就到巴陵了,还是让他早点回燕国看着那群老氏族的好。”
又是一顿,扶澜失笑摇头,“也不知你为何非要郁坧过来蜀国,送聘礼完全可以交代给别的文官,郁坧一走,燕国朝中多少会有动荡。”
商玦不知想到什么面上的阴郁散了一分,还弯了弯唇道,“因为有一样聘礼,只有交给郁坧送来孤才觉得稳妥,其他人孤即便信任也不合适。”
扶澜不由得想起了在钦州之外看到的那十里红妆,聘礼之物无外乎是金银珠宝绫罗奇珍,不难想商玦这次送来的聘礼之中有多少稀世宝贝,可非要郁坧送来的会是是什么?要说稀世之宝,各个诸侯王室见过的也有许多,还非要郁坧亲自送过来?
扶澜眼底满是好奇,商玦又一笑,“后日你便知道了。”
扶澜嗤笑了一声,“再奇珍的宝贝在我看来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天下之间能入我之眼的宝贝又能有几样?罢了罢了,我也不多问,就等后日郁坧过来了!”
商玦但笑不语,双眸之中虽仍有沉色,可整个人到底如常许多。
扶澜想了想,忽然道,“说起宝贝,那本神兵谱你果然拿到了吧?”
朝夕和商玦的交易扶澜自然知情,商玦点点头,“在淮阴之时便拿到了,她将这本神兵谱放在城外的小寺之中,一个大师替她看管着。”
扶澜挑眉,“所以……其实她在四年前就拿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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