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有太大的希望。
她太能理解那大夫的感受了,她都怀疑要是她做不到,荣绩会不会发疯。
此时,她有些后悔跟着荣绩进来了,小幺和张小虎都被留在了荣府外,至于暗卫什么的,也不知道跟过来了没有,就为了那半张盐矿图,被这个亡命之徒给搭进去,真是太划不来了。
眼下后悔也没用,她只能硬着头皮道:“你先放开我,我试试。”
至少,看看能不能通过常规急救先让程氏醒过来再说,至于以后套用那大夫的话,尽人事听天命,荣绩也不能时时在这里待着。等到出去之后,他再想找自己的?烦就没这么容易了。
她给程氏做的是交替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完全是没底气的死马当活马医。
关乎自己的小命,她太过专注了,也就没有发现荣绩看到她的动作的时候尤其是见到她嘴对嘴给程氏吹气的时候的样子,格外幽暗的眼眸。
等荣绘春按照荣绩的吩咐将要用的东西准备了,端过来的时候,荣绩早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对于林二春做的事情,荣绘春心里虽然好奇,却也一字未问,只用平静的眸子打量她。
而林二春已经是满头大汗,程氏依旧没有反应,她的手也?了,又给程氏灌上几碗调节电解质和酸碱平衡的糖水、盐水、口碱兑过的水之后,抬着程氏的下巴,让她昂着头,总算是没有再吐出来,才收了手。
荣绩急忙问:“什么时候能够醒?”
林二春含糊其辞的糊弄。“总得缓缓吧,让她吸收了这些水再说,一会再喂喂。”
荣绩虽然着急,但是对她的态度明显比对那老大夫要好得多了,不再追问她。
许是有了希望,他也恢复了理智,转向荣绘春,开始追究起那药方上的几味药材来。
这些林二春之前就跟他嘱咐过的,已经被他给圈了出来。
“你去问问姨娘身边的大丫鬟,这些药材以前姨娘有没有用过?有没有什么反应?”
荣绘春一点就透,她仔细再看这药方,蹙眉指着那珍珠粉:“以前听姨娘说过,她用了珍珠粉有些不舒服,闻不得那味儿,闻了恶心,就连脂粉香膏里都是不用的。”
想了想,又道,“年前京城那边的姨妈给府里送年礼。就有香膏,夫人给我和姨娘都分了一些,姨娘爱美,却没有要那加了珍珠粉的香膏,她夫人也是知道的。”
说完,篡着手上的药方,“是我疏忽了,至于别的我问问姨娘身边的蝶儿。”
荣绩沉着脸大步走向被人遗忘在一边的老大夫,刚揪住他的衣领。不等他发问,对方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已经神色大变:“这珍珠粉清热解毒、改善睡眠,养肝明目,老夫绝对没有做什么有损医德的事情!”
他不是荣家固定的大夫,之前并不知道府上贵人的用药禁忌,开药方的时候都会问上一句的,这药方也是经过几道手的,这珍珠粉。他最初的确没有开,用的是别的便宜些的药材替代的,是
这也是他不愿意给这权贵看病的原因,尤其是涉及高门内宅,小心翼翼了半辈子,临了居然还是沾上了。
得罪谁都讨不了好,不愿意多事,老大夫也没有主动提及,不过对上荣绩毒蛇般的眼睛,他还是忍不住心虚了。
只要这一心虚,就足够了。
荣绩阴沉沉的咧了咧嘴,直接了当的问:“是老爷还是夫人?说了我不会怪你,只想心里有个数。”
老大夫瑟缩了一下,荣绘春亦是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还是没有张嘴,林二春站在床尾的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对这些豪门恩怨,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纷杂的脚步声。
荣绩松开这老头,回头看向门口,荣绘春神色暗了暗,看看荣绩,然后抬脚出去了。
林二春也赶紧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窗缝外已经是人影晃动。这里好像被围起来了。
门外,有人吼道:“孽障,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接着又有人道:“荣世子,接下来的事情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