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前在岿山山谷中得见无我境之威,他们这些问道境的,别说抵御了,连手都插不进去——就算黎彦超等人都已至窥奥巅峰,也很难对敌无我境的高手——人多真未必有用啊,一万蚍蜉也撼动不了大树,十万蚍蜉呢?先得被大树压死一半儿……
所以张禄琢磨着,太素圣尊所交代的任务,一定还有隐藏情节,多少会派给我们几个味方帮手吧。就好比上次援护谭枫,即便不算谭枫、孤鸿道人这俩无我境,己方可还有不少问道境可以当炮灰哪。
孤鸿道人也是戴朝一流的高手,无我境初阶,就算打不赢上官横,总能暂时羁绊住他,则己方或许便有取胜的机会。所以听说这年轻人是孤鸿道人的弟子,还说“家师有请”,张禄判断——八成不是圈套,这个险,咱们值得冒上一冒。
至于这小子一开始跟踪唐丽语,后来改缀自己,他解释说“只是还不敢确定几位的身份而已”,倒也勉强说得通。因为四人中就唐丽语的外形最有特色啊,而自己则是生面孔——戴着面具呢——所以他会想先跟踪一段时间,探个究竟,直到利刃在喉,才被迫说出师父的名字来。
于是便摆摆手,示意风赫然收起长剑,然后问:“令师何在?”那青年人长出一口气,拱手为礼:“在下利舟,几位请跟我来。”
跟着此人,曲曲折折,行不多远——终究镇子也没多大——就来到一座小院前。利舟先在门上有节奏地轻叩几声,然后才推门而入,只见一人缓步从屋中出来,长须青袍,果然正是孤鸿道人。
黎彦超等人急忙见礼,孤鸿满面春风,大笑道:“不想几位能来相助,定是先帝显灵护佑!”但是随即一皱眉头:“醉眠剑客张先生呢?这位是……”
唐丽语才开口:“其实……”却被黎彦超给打断了:“朝廷画影图形,通缉张禄,他哪里还敢现身?至于这位……”说着话把头一偏,朝张禄使个眼色。张禄会意,长声吟道:“区区不才,乃是——‘天遣圣军杀不平,不平人杀不平人,不平人杀不平者,杀尽不平方太平’,不平道人封不平是也!”
——钧天世界和天垣世界一样,也都没有完整的宗教体系,所谓“道人”,指的是诵经养气、修行悟道之人,但不拋妻弃子、不别居寺观,不搞宗教祭祀活动,日常打扮也跟普通文士无异。
张禄新诗号一出口,孤鸿道人的反应跟黎彦超先前同样,也不禁嘴角略略一抽——那意思,这名号好生诡异,你真不是在耍我吗?你的审美情趣可很奇怪哪……随即正色道:“初次相见,既与风先生等同来,想必也是同道中人了。”随即转向风赫然:“张先生蒙冤被屈,武林同道都是知晓因由的,老道当日适逢其会,自然更不会误会他。唉,那阉贼竟如此可恨,真可惜当日不曾取了他的狗命!”
即将张禄等人请入屋中叙话。风赫然笑道:“幸亏当日在那阉贼面前,只有张禄一人报了姓名,否则怕是连我等也不敢再履足中原了……”促狭地朝张禄一偏头,微微而笑,随即——“此番听说上官横欲夺圣物,我等故来相阻。”
孤鸿道人点点头:“老道也正是为此而来。可惜经过上次之事,谭大侠身负重伤,只得觅地潜藏,老道没有他那么高的威望、那么广的人脉,虽得消息,却很难广为传播……再加上那阉贼刻意压制武林同道,搞得人人自危,肯来相助的就更是寥寥无几。天幸几位肯来相助,我等即便泼洒这一腔热血,也定不教金鼎落于蛮夷之手!”
张禄趁机就问了:“那金鼎究竟是什么宝物,为何上官横想要窃夺?”
孤鸿道人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使个眼色,示意利舟出去,并且关上房门。等到屋中只剩下他们五人的时候,他才压低声音,探问道:“几位,不敢动问——莫非是从天外来的吗?”说着话,伸手朝上方一指。
四人闻言,尽皆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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