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转眼珠子,咧嘴一笑,不带犹豫地就应下了。
“好呀。”
直到唐纪修的薄唇贴近时,她才有所反应,她下意识地将数学书挡在了脸前,将他们隔开,闷声闷气地问道。
“三哥,你干嘛。”
唐纪修的双唇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冰凉的封面上,他特别想回一句‘干你’,可欲望中是败给了理智,齐灿灿才那么小,他要真做了,就是犯罪。
他沉默了良久,起身离开了她。
“很晚了,你下去休息吧。”
声音落下,齐灿灿久久没有回复,唐纪修有些郁闷地垂下了眸,齐灿灿竟然睡着了。
书落在她脑袋边上,耳边传来了她细细地呼吸声。
唐纪修拧紧了眉,注视了她许久,低叹了口气后,他俯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回去睡,乖。”
齐灿灿哼唧了几声,转个身继续睡,压根不打理他。
僵持了许久,唐纪修沉着脸替她盖上了被子。
冲了凉出来,他感觉自在多了,本来想在沙发上讲究一个晚上,可他腿长,睡得极为不舒服。
无奈之下他只好爬上床,隔着被子,伸手环住了齐灿灿的腰。
贴近她的耳旁,轻声道。
“再等你两年吧……”
隔天齐灿灿醒来后,看到唐纪修放大的俊脸,吓得从被窝中滚到了地上。
见唐纪修没有睁眼,她赶紧拿起数学书逃出了他的房间。
出门后,齐灿灿的心狂跳不止,脸颊就像烧起来般滚烫。
听到关门声,唐纪修幽幽地睁开了双眼,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笑意。
齐灿灿高一的暑假,唐纪修大学毕业了,他们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但偶尔唐纪修会带些宵夜回来给她吃。
齐灿灿一边抱怨着会长胖,一边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唐纪修私以为这样的关系会一直维护得很好,直到齐灿灿成人礼的那天夜晚,唐景云将他唤进了书房。
“纪修,你和灿灿的关系挺好的。”
唐纪修没有回答,望着唐景云阴沉的双眸,他的心不自觉地紧了紧。
而唐景云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唐纪修难以接受。
他直白明了地告诉唐纪修,齐家败落,是他一手促成,齐灿灿永远只能是妹妹。
唐纪修铁青着脸,不屑道。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与我无关。”
旋即他便转身离开,关门前,唐景云的话幽幽地落进了他的耳中。
“灿灿还小,如果她长大后知道真相,你认为她能接受一个杀父仇人的儿子吗?”
出了书房,唐纪修的双腿犹如注了铅般沉重。
他站在楼上,望着齐灿灿的笑脸,心底一片冰凉。
唐纪修没有参加齐灿灿的生日,将自己关在房内,脑袋一片混乱。
他恨极了唐景云现在才告诉他这些,也恨极了自己流着与唐景云一样的血。
深夜,他听见了门锁开启的声音,他没有开灯,昏暗中,齐灿灿一摇一晃地走近了他。
“三哥,你为什么不给我过生日?我要生日礼物。”
唐纪修深深地望着她,胸口传来阵阵疼痛。
半响,他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礼物盒,克制着心底的压抑,塞进了齐灿灿怀中。
齐灿灿拿到礼物后也没离开,她越走越近,背听得特别直。
“三哥,我喜欢你!”
忽如其来的告白让唐纪修乱了手脚,他闻到了齐灿灿身上的酒精味与特殊于她的气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齐灿灿此时还未发现唐纪修眸中的异样,笑着再次复述了一遍,比方才更加响亮。
“我喜欢你!”
许久没有得到答复,齐灿灿借着月光看清了唐纪修眼中的薄情。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一瞬间,她害怕了。
她抬手握住了唐纪修的手腕,感受着掌间传来的冰凉,她鼻子一酸,不禁哭出了声。
“三哥,你别这样,我错了,你就当没有听见好不好?”
望着唐纪修抿紧的薄唇,齐灿灿的心跌至谷底,她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
“我是开玩笑的,真的,你看在我今天过生日的份上,不要怪我……”
任齐灿灿如何哀求,唐纪修始终一言不发。
唐纪修故作冷漠地看着她哭花了的脸,心如刀绞般痛楚。他以为,他不会让她掉一滴泪,但现实太残酷,他不得不接受。
回过神后,他已经将齐灿灿压在了身下,望着一地破碎的衣裙,他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
齐灿灿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不死心地问道。
“三哥,你这样对我,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可问完后齐灿灿就后悔了,同时她也明白了,即使身体紧密相连,心还是隔着一个银河。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做了你第一男人,你一定兴奋的不得了吧。”
齐灿灿无法接受这样的言语,她抬手捂紧了耳朵,她不要听。
但唐纪修却扯开了她的双手,握紧后抵在了床上。
他要齐灿灿看清楚,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要是唯一的男人。
唐景云的话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他不禁骂自己卑鄙。
其实他真的想放手,可从齐灿灿口中听到‘我喜欢你’后,他才发觉他压根做不到。
即使互相折磨,也不想分开。
即使让齐灿灿恨他也罢,他只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等唐纪修完全清醒过来后,齐灿灿已经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一夜未眠,他定了去纽约的机票。
他不能留在她的身边,他害怕越陷越深,也怕唐景云看破了这层关系,会对齐灿灿狠心相待。
可他至始至终逃不过自己这关,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却无法触碰。
他甚至想着,他离开后齐灿灿会不会再爱上别人?她太单纯,别人只要给点甜头,她就会屁颠屁颠地贴上去。
他坐在床边,等齐灿灿睁眼后,他狠下心甩了几张裸照在她脸上。
他想,有了这些,齐灿灿一定不会轻易跟别人跑掉。
就算他自私吧,他无法将齐灿灿拱手相让给别人。如果有一天,他足够强大,便再也不用受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