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勋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不由蹙紧了眉。
“我送你去医院。”
“别……”
齐灿灿拉着他,特别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看来你今天没有口福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你可以扶我进卧室吗?”
沈思勋犹豫了片刻,伸手将齐灿灿横抱了起来。
“我能走……”
“别和我客气。”
齐灿灿抿着唇,就任着他将自己抱回了卧室,沈思勋还特别贴心地给她盖上了被子,站在床头,似乎没有要走的架势。
她有些警惕地抓着被角,直愣愣地盯着沈思勋。好半天她才怯怯地吐出一句话。
“你去看电视吧。”
“不喜欢。”
“客厅有报纸。”
“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了。”
“……”
齐灿灿无言以对,反身背了过去,缩做一团,索性不搭理他了。她确实挺害怕的,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这会肚子特别不舒服,根本没精力和他纠结。
其实齐灿灿基本不会痛经,列假也十分正常,可这个月推迟了两周不说,好不容易来了却是钻心的疼,血的颜色也特别红。
也许是最近太累,也许是真的挺难受,迷迷糊糊中她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眼,沈思勋早就不在公寓中了。
桌上摆着一碗小米粥,还用纱网照着,透着纱网齐灿灿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糊味。她忍不住笑了笑,真不知沈思勋是想照顾自己还是毒死自己。
她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决定出去吃点。齐灿灿一开门,便听见了嘈杂的装修声。当初她选择这里的公寓无非是想涂个清静,一层只有两户,是并排着的,走廊另一头便是电梯。
只是从她搬来以后都没有见过自己的邻居,听物业说是隔壁的房子在她住进来不久后也卖了出去。
齐灿灿还挺好奇自己的邻居长什么样,可转而一想,她很快也要离开连城了,回来再打招呼也不迟,毕竟远亲不如近邻。
吃饭的时候沈思勋给她打了通电话,说是明天一早的飞机,还挺赶的。她本以为能停留几天,不由心疼自己今天刚买的肉,还没来得及吃就注定要扔了。
吃完饭她也没急着回公寓,而是打了个车回到了唐宅。
沈思勋若是接手了青湖的项目,她基本也是告别城市的生活了,估摸着只会工地别墅两点一线,秋天来了,备点衣服还是必须的。
齐灿灿到唐宅后恰巧赶上了晚饭的点,她刚进门便听见偏厅传来的欢笑声。宋世珍正拉着袁闻芮的手,不知道到在说些什么,嘴角一直扬着一抹慈祥的笑容。
很显然,齐灿灿的出现扰了他们原有的兴致。
宋世珍只淡淡地瞥了齐灿灿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灿灿回来了。”
“是,母亲。”
齐灿灿在她面前一直低眉顺眼,每句话都特别小心谨慎。相处了整整十六年,她们的关系一直如此,宋世珍对她不冷不热,几乎当作她不存在。
“灿灿来得刚好,我今天特意请了个日料大师来。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吃寿司了,换了衣服就下来吃饭吧。”
袁闻芮笑着起身拉住了齐灿灿的手。
她真得很想拒绝,毕竟刚吃饱,再者她看到他们的脸也吃不下。可由着宋世珍在,齐灿灿不好直接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顺便把纪修叫下来,刚才喊了他好几遍,现在都不见人影。”
宋世珍淡淡地交代了一句,又与袁闻芮聊上了。看模样宋世珍是真心喜欢袁闻芮的,毕竟她从未见过宋世珍这样柔和的目光。
她现在极为尴尬,总觉得袁闻芮在看着自己,但她不敢抬眸。
齐灿灿暗自叹了口气,腿却像绑了巨石一般沉重,她先回房间将《心安就是归处》用床单罩了起来,太久不回来,她怕落灰,毕竟价值一百万,她得细心收着。整个唐宅,唯有这幅画是真真正正属于她的。
她从衣柜中翻出了几件秋装和羊绒大衣,叠好后放在了箱子中。
路过梳妆台的时候,齐灿灿的目光落在了那张全家福上,她不由蹙紧了眉,她记得她一直都是扣着放的,可现在它却立在了桌面上。
齐灿灿也没多想,全当是佣人来打扫时摆好的。
她把箱子拖到了楼梯口,重重地吸了好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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