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们撒香菜末倒醋啥的,那香味儿都直往我鼻子里钻。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味儿。”
楚鸿天点头:“好像有点儿印象,太小了,有些事儿模糊了。娘,那咱那时候借来粮了吗?”
“借来个屁。一笔写不出个楚字,不是人吶。经常吃馄钝说家里没粮你信吶?可心明镜又能咋的。我还得厚着脸皮说没事儿啥的领你走,硬着头皮换家继续借去呗。”
楚鸿天给老太太赶紧又舀了几个馄钝。一把岁数了,只有守着亲娘才会开玩笑,逗道:
“娘,那你现在多吃点儿,我真不知道你爱吃啥还有个典故。”
“是得多吃啊。就是当时馋着了闹的,老也吃不够。要不说人三穷三富过到老呢,我现在吃啥吃不着?再看看你三叔家那一支子,备不住现在都在地笼沟里捡粘豆包呢,穷死他们。”
梁吟秋听着这些,也看了眼勺子。
她一直没过过那样的日子,有些滋味儿她没尝过。
其实年轻时候她就知道婆婆看不上她,主要是因为她不会过日子。
不会过也不听婆婆的,要听话依照婆婆都得买粮,恨不得抱面袋子过日子。
然后婆婆就冷眼旁观像是想看她热闹似的,不给帮忙带孩子,不像其他家老太太给排队买菜什么的,是活都不伸手,给她气坏了,就跟婆婆斗。说她也装听不着,婆婆就跟楚鸿天闹,如此反复,蛮横不讲理。
不过现在心平气和想来:也难怪,婆婆就是靠节省在那困难年月养活孩子们。他们再富又有什么可牛的?
节省了那么多年,浸入骨头里改不了了,甚至可以想成:节省是婆婆的骄傲,是这一生的成就。
一把年纪了,现在自己也当婆婆了,有时候毕月也不听她的,互相多理解吧。
想到这,是梁吟秋主动提的:“吃完我也陪你玩。月月不说了嘛,你爱斗地主,不爱打升级。”
楚老太太马上撩眼皮瞅了眼大儿媳,看到那张不温不火的脸,她低头舀馄钝时嘴角微翘了下,眼里有了笑意,但仍很牛气哄哄的只“嗯”了一声。
所以这天晚上,儿子儿媳又陪楚老太太斗起了地主。
老太太靠在棉被上,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偷牌,梁吟秋装作没看见,还得和楚鸿天对视,想方设法的让老太太赢。
……
从那天派出所回来过后,楚老太太被每个人都认真对待着。
大儿媳和老儿媳带她去医院又检查了一回。从医院回来后还带她去澡堂子洗澡。
老太太好信儿进澡池子泡了一会儿,开了开眼界。还是俩儿媳非说温度高,怕她受不了硬给拽上来的。
孙女楚亦清呢,给她买了好几件衣服,她都穿不过来。还开车拉着她去各个大饭店吃这吃那。
但楚老太太却并不领情,甚至很嫌弃孙女,要知道太墨迹了。
孙女老是指着这个那个让她记住,像教两岁孩子似的,烦人。实在烦大劲儿了,楚老太太会直接吼楚亦清一嗓子道:
“就这些,月丫头都领我来过,教谁呢你?吃你这点儿饭儿这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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